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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老汉也跟着说道:“就是。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青石村张氏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要是人人都学他这样,动不动就跟爹娘分家、顶撞长辈,那这规矩还要不要了?这孝道还要不要了?”
“依俺看,就该让族长出面,好好管教管教他。
杀鸡给猴看,免得带坏了村里的风气。”
在这些个受老传统影响深的老人瞅来,张大山干的这些事,已经是大大地犯了宗法礼教的忌讳。
不管起头是啥,“不孝”
这顶帽子,是摘不掉了。
他们更担心的是,这种做法会坏了村里头固有的上下秩序和安稳。
除了这些个明明白白说好说歹的。
更多的村民,则是抱着一种又复杂又矛盾的心思。
他们既同情张大山一家的遭遇,也觉得老宅那边确实是做得太过分了。
可同时呢,又对张大山这种差不多是“撕破脸皮”
的硬气做法,感到有些个不安和拿不准。
“唉,大山这事儿做得……太绝了点。”
在田埂上歇气的孙二,对着旁边的同伴说道。
“分家就分家吧,何必闹得这么僵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往后还咋个处啊?”
他心里头想的,更多的是怕惹火烧身,或者影响到自个儿。
“可不是咋地。
胳膊肘子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
他一个刚分家出来的穷家小户,能斗得过老宅那边?还有那刘员外……”
同伴也小声附和着,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看好。
“俺瞅着啊,他这就是一时冲动。
等日子过不下去了,还得回去求他爹娘。”
“到时候,丢人现眼的还是他自个儿。”
这些议论,声音有高有低,有明有暗,像风一样在村子里头传。
自然也或多或少地,传到了张大山一家人的耳朵里。
王氏和花儿去溪边洗衣裳的时候,就曾听到过一些妇人的指点和议论。
听到那些个同情的话,她们心里头会感到一丝暖和。
可听到那些个指责她们“不孝”
、“忘了本”
的话时,她们又会感到委屈、难受,甚至生气。
尤其是花儿,作为家里的老大,心思本就细,听到旁人说自家爹爹的不是,常常会红了眼圈,回去之后闷闷不乐好半天。
铁牛和石头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到一些个邻近田地里传来的闲言碎语。
性子沉稳的铁牛大多时候会选择不出声,只是手底下的力气会使得更重些,好像要把那股子气都撒在那些个犟石头上。
而石头呢,则会气得脸通红,好几回都想冲过去跟人掰扯掰扯,都被铁牛死死地给拉住了。
“爹说了,嘴长在旁人身上,随他们说去。
咱们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行了。”
铁牛总是这么劝弟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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