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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田的墓坐落在滨城东区的千山长乐陵园。
辛旗选的是合葬碑,预留了自己的墓穴。
大理石碑上合刻了苏田和辛旗的名字,只将辛旗的卒年空了出来。
闵慧知道后和家骏一起去拜祭过一次。
发现苏田遗骨的那一天,闵慧无法面对辛旗的指责,独自坐火车回到了滨城。
次日家骏也回来了,告诉她辛旗和邓尘留在那里继续发掘遗骨,木水河市公安局闻讯后也派了两个民警过来,包括当年办案的陈sir,协同他们处理善后事宜。
两天后,DNA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证明遗骨是苏田即李春苗无误。
一切终于水落石出,闵慧的心情更加沉重,加上辛旗那边完全失联,弄得她一连几日恍恍惚惚、食不下咽、就连写程序修bug都没了兴致。
她不放心儿子天天跟着保姆,将他接回公寓共住,夜里有苏全相伴,哄完儿子睡觉,睁眼看着天花板到天亮。
白日去上班,曹牧叮嘱她不要轻易出办公室,程启让和丁艺峰都会找她的碴,只因最近郑澜去世,观潮上层各种权力交接,程启让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收拾她。
闵慧于是只好窝在办公室里发呆、吃零食、不到一周就长胖了七斤。
浑浑噩噩地又过了几天,手机日历突然提醒说次日就是周如稷的生日,闵慧猛地想起紫珠托付给自己的事,连忙从壁橱里翻出辛旗托人帮她从美国带回来的两双Dansko鞋,拿到礼品店认真地包装了一番,上班路上顺便去医院探望紫珠。
因紫珠要求在生日那天给如稷一个惊喜,她觉得还是悄悄地提前带到医院交给紫珠比较好。
熟门熟路地上到五楼,走到病房里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床单是新铺的,上面没有任何折痕。
闵慧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出门确认了一下房号后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请问这里住的病人到哪去了?换房间了?”
“病人叫什么名字?”
“姚紫珠。”
“她去世了。”
闵慧吓得手一抖,礼品盒掉到地上:“什么时候?”
“好几天了,上周二走的。”
她在心里一算,上周二,正好就是自己跟着辛旗去许家庄的那一天。
之前她一直忙着出差,只在回滨城的间隙看望过紫珠两次,周如稷知道她工作忙,有意不来打扰,已经两个多礼拜没联络了,大概以为她还在外地出差,也就没有说,省得她还要大老远地坐火车回来参加葬礼……
紫珠与闵慧的关系说近也近,说远也远,她们不是好友不是闺蜜,只是嫁给了同一个男人,如此而已,互相往来也以礼节性质居多。
“周医生呢?”
她问。
“在办公室。”
闵慧抱着两双鞋去了五楼的另外一边,正好在走廊碰到周如稷查房回来。
他看上去没什么大的变化,神态平静,双目炯炯,并无憔悴之色。
闵慧知他天天面对重症患者,惯见生死,情绪极少受到影响。
在生活中亦是如此,比如两人结婚、离婚整个过程心平气和、不吵不闹、情绪上不见任何大起大落。
倒是为了紫珠打过架、发过脾气——也是罕见的情绪流露。
闵慧因此开玩笑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凑和的成分居多。
周如稷争辩说自己向来如此。
后来跟紫珠聊起,紫珠也说他脾气好,情绪稳定,大概是因为经常面对焦虑的病人,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温和的职业性格。
内心究竟有多大的波澜,谁也不知道。
两人聊了一下紫珠的最后时光,周如稷说:“她走得挺快的,不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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