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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霍霍的磨刀声。
花园外边的山谷里,孩子们在灌木丛中乱跑,吵吵声不断地飞过来。
一种黄昏的惆怅涌上心头,我非常想到外面去玩。
突然,外祖父拍了我一下,兴致勃勃地要教我认字。
他手里有一本小小的新书,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来来来,小鬼,你这个高颧骨的家伙,你看看这是什么字?”
我回答了。
“啊,对了!
这个呢?”
我又回答。
“不对,混蛋!”
屋子里不停地响起了他的咆哮:
“对了,这个呢?”
“不对,混蛋!”
“对了,这个呢?”
“对了,这个呢?”
“不对,混蛋!”
外祖母插嘴道:“老头子,你老实躺会儿吧!”
“你别管我!
我教他认字才觉着舒服,否则老是胡思乱想!
好了,往下念,阿列克塞!”
外祖父用滚烫的胳膊勾着我的脖子,书摆在我的面前,他越过我的肩膀,用指头点着字母。
他身上的酸味、汗味和烤葱味熏得我喘不过气来。
可他却自顾自地一个接一个地吼着那些字母!
“земля”
像一条虫子,“глаголь”
像驼背的戈列高里,“я”
则像外祖母和我,而外祖父则有字母表中所有字母共同的东西。
他把字母表颠过去倒过来地念,顺着问、倒着问、打乱了问。
我也来了劲儿,头上冒着汗,可着嗓子喊。
他可能觉着可笑了,拍着胸脯咳嗽着,揉皱了书,哑着嗓子说:“老太婆,你听听这小子的嗓门有多高!”
“喂,喂,你这个阿斯特拉罕打摆子的家伙,你喊什么?嗯,喊什么?”
“不是您叫喊的嘛……”
我看看他又看看外祖母,感到很快乐。
外祖母胳膊支在桌子上,用拳头抵着腮帮子,含着笑说:“好啦,你们都别喊了!”
外祖父和缓地说:“我喊是因为我身体不好,你呢?为什么?”
他并没有等我回答,摇着头对外祖母说:“死了的妮坦列娅说他记性不好,这可没说准!
你看看,他像马似的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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