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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被撞还被骂。
怨念啊!
没来得及看清楚谁,又听到一个声音,“三当家!
你说什么呢?这是小陈丫头,大郎带来的那个。”
骆尘鸢一听,也抬起头,竟然是车队中负责采办的两个当家,强忍着疼,直起腰来想扯笑问候。
不料那个撞她的三当家满脸不屑地看看她手里的包裹,再看看她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冷哼声,“老子看到了!
老子就是故意撞得!
什么知书达礼的落魄贵人?连知恩图报都不懂,最毒妇人心!
阿大前脚才出事,后脚就卷包袱走人,年纪轻轻竟如此薄凉。
老子下次见到这种人,见一次就撞一次!”
说罢,铜铃大的眼睛惊怒之下,瞪得骆尘鸢全身颤栗。
后脚那当家的用复杂的眼光望着骆尘鸢,脸色也难堪至极,“大郎念你女儿家,救你至此地,现在大郎和其他当家被府衙关入大牢才几个时辰,你就如此待他。
唉……要走快些走吧!
老三念你是女娃,否则气极连你头都敢拧下来。”
骆尘鸢忽然觉得额头的疼更见尖锐,一种绝望的压抑更让她几乎窒息,她紧咬着银牙,拳头紧握,强忍着胸口那么口气,也不想再做任何解释,扭身迅速消失在夕阳余辉尽扫的热闹大街。
这一刻,她多么渴望这一切都是个梦,她多么希望她还能回到应该属于她的世界……
次日。
晨光熹微,半夏的清晨,凉爽而惬意,大户人家的院落中,葱茏繁茂的枝桠探出墙头,翠绿欲滴的叶子,在晨风下发出令人心痒的“沙沙”
声响。
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清瘦少年,倚在府衙门口的威武石狮上,一双乌溜如星墨的眼睛不时地往衙门两侧站着的魁梧守卫身上瞄,一只手不安分地还在搓衣角,小声嘀咕着,“这件衣服还不错,而且合身,这么好的衣裳,他们总不会再拦我了吧?”
语毕,腰杆一挺,亦步亦趋,有模有样的向衙门里走去。
守门的赵阿豹看向霍霍走过来的人,一张盘子脸顿时像被老婆丢了一脸烂菜叶一样,哭笑不得外加一脸臭腥味,若不是顾忌身份,他真想过去,一鞠倒底,大叫一声:“姑奶奶,您别来了成吗?昨晚您被扔出去几次了?您以为您换了马甲,我们就不认识您了吗?”
焉焉之极地抬起他粗壮的胳膊,将快要踏进门槛的人拦住,哑着嗓子官腔道,“衙门重地,闲人不得入内!”
骆尘鸢愤愤了!
狠狠瞪上赵阿豹一眼,转脸调整好表情,笑嘻嘻的望向另一端站着的赵阿虎,阿虎还在一脸崇拜的仰望阿豹的勇气,对上骆尘鸢谴责的目光后,神色悚然一凛,音色颤抖,“姑娘,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张大郎他们献给府衙的货有出入,换不来粮便罢了,他们中有人还口出狂言,打伤衙役,所以不得不暂时扣押。
宋大人向来勤政爱民,只要姑娘能够缴纳出其他货品,宋大人自会秉公执法,法外开恩!”
骆尘鸢咬着银牙,心里直恨,究竟是一群乡野莽夫啊,法盲呐!
换不来粮种想其他办法也好啊,怎么能动手打伤衙役,自古民不与官斗,张大郎他们怎么如此糊涂呢?
转念又想,粮种一事关系到落雁山众多百姓,官府一句话压下来,甚至就能饿殍遍地,他们短时期内又无法添足货物,能不急么?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骆尘鸢一怔,忽而脑中灵光一闪,也不与这俩官差再废话,转身向另一街角走去。
无论如何,现在她需要见到那姓宋的府官。
只要见到那宋府官,她心中自有解救之法。
她骆尘鸢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倘若昨日她能及时知晓实情,跟着三当家他们进去见府官,事情恐怕早有转机。
只恨那死书呆……
“你们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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