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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是不是生气了?”
“我从未见过阿爹那般着急的样子。”
白苏道,“阿司,他说若是你出了事,他无颜去见良伯伯、良伯母,以死谢罪都无用。”
“我届时听话就是了。”
甘青司也知道甘信对他的关怀,说是让他开路,不过是想他勤修把身子骨练好。
从小他叔就极为严厉,与他阿爹开朗活泼的性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死板顽固,可无论他再惹事,甘信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甘信本有一大他一岁的儿子,他们未出生时离奇失踪后再无音讯,因此他对甘愿和自己十分疼爱,就是甘良发起火来也要被自家弟弟教训,而这次自己又不让他省心,心中也着实难受。
白瞳见对方情绪低落,又道,“阿爹他不过说说,你当真以为他舍得打断你的腿?”
“我倒宁愿他打我。”
甘青司叹道,“叔知道我的性子把北楚重担全扛在自己身上,我却总让他提心吊胆的,你说他要是数落我几句多好。”
“阿爹本就少话,这不是甘愿捡着了么。”
白瞳记忆里甘信极为不喜言笑,说话做事也总是一丝不苟,甘愿倒像极了他的性格。
若说他狠心把他们三个送出北楚,可厚积的书信无一不透出他的关心,他们对甘信尊敬,也同样把他当作自己的生父。
甘青司一笑置之,他阿爹总说甘愿是和甘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自己又全随了他,如今看来还真是这般。
沿着坑坑洼洼的山坡前行许久,终是看到灯火稀疏,白苏和白瞳两人一施法阵,众人见机趁着结界散开的一瞬进入城中角落,两人也随之飞落地面。
结界一合上,席若白、席子期和甘云归猛地回身看向远处,三人神情皆是疑惑。
不久后雪青灵光仍在甘云归眼中游走,似是在探寻什么。
“如何了?”
江溢问道。
席子期看向几步之外的席若白,道,“如果若白同我一样感应到灵力,那便无错了。”
他们灵师对鬼力不甚敏感,可灵力若是阶位相差不大还是能准确察觉。
沉黑山林看不出一丝异常,席若白仍紧盯着来时山坡,道,“我方才也感到一刹的灵力,并且还不弱。”
甘云归细细回想着方才熟悉的感觉,接着开口道,“我记得上次靳谌是红色灵光可对?若我刚才没看错,是一道红光。”
席若白和席子期神情当下严肃,异口同声道,“黄法。”
“难道是靳谌?”
江溢转头看向甘青司,“莫不会他是布阵人?”
甘青司摆首道,“不知。
云归,你可还记得大概位置?”
“嗯,但至少在二十里之外。”
“现在赶去也追不上,今日大家走了一路,还是明日再探吧。”
甘青司说完众人也纷纷首肯。
“也是,夜黑不方便查探,还是先随我回落脚处吧,今日养足了精神,明日可有得走呢。”
白瞳说着便往前带路,大家也是疲惫不堪,一路上就连话都少了许多。
玉岭城内不算繁华,可房屋比比皆是,按照三国的习惯,夜浓正是酒香赏月时,可大街上就连猫狗都不见一只。
风徐徐吹动落叶,空巷看上去极为萧索。
偶尔见几家窗户一点灯光,没一会儿又熄得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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