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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燃轻声问,“你这句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吗?”
我茫然地抬头,只看到她的眼底有些泛红,声音更加涩然,“什么?”
苏燃盯着我问,眼底有浓重的失望,“你上个月在医院那天刚跟我道歉,回头就闹得阿轩和我儿媳离婚,记得吗?”
我彻底语塞。
整个人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打了个晕乎,手脚都没了知觉一般,站在那摇摇欲坠。
“母亲,不关夏秋的事。”
金懿轩挤过来。
静滞的空气重新流通,我获得了重新呼吸的机会,氧气开始进入鼻尖,我大口喘着气。
苏燃的声音依旧柔和,“阿轩,你护着她,情有可原,毕竟以前你们相恋过。”
四周很安静,明明二十多人站在手术室门口,偏偏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动静。
于是,整个安静的空间里,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苏燃压抑地怒意,“可你的手是因为什么伤的,你哥为了她,差点死过一次,这些你都忘了吗?!”
“母亲!”
金懿轩急得大叫。
我颤巍巍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空气,“阿姨,别说了,我走,我走。”
眼泪重新冲出眼眶,我狠狠抬手擦掉,擦得眼皮生疼,擦得泪腺愈发凶猛。
那三年他们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
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妈死了,我爸恨不得我死,于是我自杀,可惜没死成,阴差阳错流掉了一个孩子。
我原以为这场孽缘里,只有自己是唯一的受害者。
却不知道,原来受伤的不止我一个。
我该开心的。
毕竟,我不会再委屈地去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可心口依旧难过到喘不开气。
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我跌跌撞撞往外走,路上不断撞到行走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他们每个人都会问候我的眼睛,“你瞎了吗?!”
我就会想起,在洗手台前为我手的那个男人。
耳蜗里涌入各种各样的声音,那些声音不断鞭笞我,让我终于踉跄着摔在地砖上,再也爬不起来。
“夏小姐,够了,不要再靠近我们先生了。”
“老大因为你差点死了一次!
你他妈给我安分点!”
“你哥为了她,差点死过一次,这些你都忘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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