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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身就是衙卫,此地又在薛清管辖范围内,所以查案一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薛清此人面容周正,皮肤偏黑,浓眉星目,看起来一脸正气。
他一一问过所有人案发时在做什么,有无发现异常,却基本上得到同样的答复——在睡觉,没发现什么异样。
只有言逐风的回答迥异:“我睡得很沉。”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无异于一句废话,可薛清却没露出什么不耐的神色,反而多问了一句:“哦?”
“我睡眠向来很浅,这一点她可证明。”
他指了指秋之南,后者脸色绯红地点了点头,他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好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向来睡眠很浅的你昨夜却睡得特别沉,这点很反常?”
不愧是衙卫,他敏锐地抓到了重点。
言逐风赞赏地点头,他这么含糊其辞,也是想试试此人的能力,而薛清确实没让他失望。
他本打算如果这个人是个酒囊饭袋的话,就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直接一走了之;可如今……他倒愿意给薛清一点时间来查明真相。
薛清根据这一点又问了问其他人,有的说没什么感觉,睡眠一向很沉;有的则答得含糊;唯一一个给予肯定的是阮荆,因她睡得很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相公是何时出的门,又是如何出的事。
再问其他,也问不出什么了。
反倒是客栈的主人,那个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老人家在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它又出现了,是那个怪物下的手……”
众人来这客栈的时候都见识过老板的奇怪言行,受过他的提醒,因而都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反倒是言逐风多问了句,“老人家,你说的它是谁?”
老人家没回答,回答的是薛清:“他说的是上一次命案中出现的黑影。”
“上一次?”
言逐风眸色沉沉,“你的意思是,这里并非第一次发生命案?”
他这话一出口,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疑不定。
头顶乌鸦又在不断地盘旋号叫,让人心里止不住地发毛。
“嗯。”
薛清面色深沉,“一月前,也是在此地,死了一个人,和这次的手法完全一致。
当时派来查案的人也是我,只不过我什么都没能查出来……”
说到这里,他神色有些黯然,却又带着某种誓不罢休的执拗,“从那天之后我就时不时来到这客栈里,想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却一直没什么头绪……直到昨夜,命案再次发生。
无论是谁,这次我非把他揪出来不可!”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一字一顿道:“案件查清楚前,谁都不准离开这里!”
“凭什么啊?”
贵公子身边那个叫雨寒的少女不满地嚷嚷出声,“这个鬼地方,我们公子才不要再住下去!”
“命案既然发生在客栈里,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在洗脱这个嫌疑之前,我想你们也不想被人贴上诸如杀人犯之类的罪名吧?”
“万一你一直查不出来,难道我们要一直陪你耗在这里?”
这次开口的人是严淳,那个书生,“我还得赶着去京都应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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