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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淳冷笑着反问:“我若无异常,那薛清是怎么死的?”
“牧昕说,他闻到一股馨香,而后便沉睡了过去,直到天亮时分才醒过来。”
言逐风并未因他语气中的讽刺而改变固有的态度,反而耐心极好地解释原因,“所以若是你在此期间醒来,注意到的应该只是我和薛清不在厅内,但你说的却是我们三人,也就是说你一直在故意装睡。”
严淳微愣,而后大笑出声:“竟是那句话露出了破绽,的确是我疏忽。
可你难道不曾怀疑过,牧昕会说谎吗?”
“确实,他或许那时不在厅内,所以你也未曾看到他。
但是我们三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你并未醒转,这岂非依旧与你所言自相矛盾?而且……”
他轻缓地补充了一句话,“牧昕是我们的同伴,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紧盯着严淳的眼睛,试图从中发现些异常来证明自己的判断,可惜没有。
严淳像是没注意他后半句说了什么一般,沉思了片刻,苦笑道,“我既已被你抓个正着,还狡辩有何用。”
“你既然没什么想问的了,那该我问你了吧。”
言逐风看着他,眼中带着逼视的光泽,“你杀那么多人到底所图为何?”
“所图……为何?”
严淳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玉质短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杀人么?哪里有那么多的原因,想杀便杀……”
言逐风似被他轻佻的态度给惹恼了,眸子蓦然一冷,疾速上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在你看来,他们的性命便是如此轻贱,任由你宰割是吗?”
严淳对脖子上这只稍稍一用力便会取走自己性命的手浑不在意,只露出无谓的笑容,挑衅地看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
言逐风眸子里染上一股清晰的怒意,手中不自觉发力,只要再稍微用点力,严淳就会立时毙于他掌中。
可他知道,他不能动手。
杀了严淳除了泄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手中蓦然一松,严淳从他手中跌落,重获自由。
他捂着脖子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在笑。
言逐风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你真不怕死?”
“死?”
他仰头大笑,笑出满眼的泪,“从她死后,我活着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若非为了报仇,我早就追随她而去了。
你若杀了我,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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