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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逐风目光渺远:“如今,你既接下这城主之位,便替他好好照管这研武城罢。
我想,若他泉下有知,必然也是希望你这么做的。”
“当初比武时,城中支持乐景的人寥寥无几,若非他们的纵容,乐青也不至于如此狂妄自大。
可即便乐景死于他手,那般的残暴行径,却也无人质疑对错。
这满城之人皆负于他,可是……”
她眼中有泪,“我见到重伤的乐景时,他却毫无怨怼之心,甚至要我好好辅佐乐青,善待满城百姓。
那时,我不理解他的想法,甚至有些埋怨他,可如今,我懂了……”
“纵然这百姓欺他辱他害他,他却依旧爱他们,只因这是他肩上的职责,他毕生的使命。
百姓愚昧无知,情绪容易被煽动,所以错的并非是他们……”
她看着暴雨洗刷过后干净整洁的研武城,眼神坚定起来,“如今,我既懂了他当初所想,就不会辜负他的期许。
这研武城,我势必会让它重现最初的繁华!”
那一瞬,言逐风在知月身上看到了一个苍白着容颜的男子身影,他嘴角有笑,似感欣慰。
他从背后轻轻拥住女子单薄的身体,片刻后身形消散。
知月似有所觉,忽地转头看向那个方向,却什么都没看到。
言逐风恍然,原来,那日她身上诡异的气息,竟是乐景不舍离去的魂魄。
如今,他终于释怀,所以不再留恋世间,给她最后一丝温暖,然后翩然离去。
他爱的女子,内心已足够强大。
******
言逐风与秋之南风雨兼程地将牧昕送回了河沿镇,将他埋在了他的亲人朋友以血浸染的土地中。
再见,不知何时。
秋之南轻轻抚上墓碑,“牧昕之墓”
四个字刺得她眼睛酸涩,险些再次落泪:“牧昕你曾说,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我这么担心,可你终归食言了,这是你欠我的未曾兑现的诺言。
下辈子,你一定记得要找到我,把欠我的还给我哦……”
泪眼迷蒙中,仿佛那个少年还在眼前,对她微笑,可眨眨眼什么也没有,只有墓前她摘来的野花,在风中颤巍巍地对她点头,仿佛在轻声应答。
她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牧昕,对不起,我们要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她忽地将头上的银钗拔下埋进湿漉漉的土里,而后偏头微笑,眼中有几许释然,“日后,就让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吧。”
他们离开后,一黑衣男子自林中现出身形,被斗篷遮盖住的容颜只露出下颌的弧线,手中一柄墨玉折扇在阳光下透出冷冷的光。
栗山离此处仍旧遥远,纵然他们日夜兼程,赶到栗山已是七日后。
对于能够找到人,他们并未报太大希望,毕竟这七日,秋之北他们必然也会继续赶路,除非他们停留在此。
可若他们停留,那些黑衣人又怎会放过他们,那他们的处境必然堪忧。
到栗山后,他们在山脚客栈里打听有无人见过他们的下落,却未得到有用的线索,倒是从山上打猎的猎户口中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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