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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珍好不容易上了三楼重重地松了口气,她以前出门也曾从得意楼前经过,虽然生意不错,可也不像今儿这般挤破门,到底出了什么事?
店里引路的伙计笑呵呵地回道:“郎君有所不知,最近京城各大花楼正竞选花魁呢,每旬初都有花车从我们得意楼前经过,所以今儿才这般热闹。
您订的座儿在雅间,视线最好,一会儿准能看得清清楚楚。”
玳珍顿时来了兴趣,“花……花魁?漂亮吗,你见过没?她们什么时候经过?”
随侍的护卫脸上都快绷不住了,这要真是个郎君也还说得过去,一个小姑娘怎么对花魁如此感兴趣,不晓得的还以为这是个小色鬼呢。
伙计却见怪不怪,“就快了吧。”
玳珍也不跟他啰嗦了,大步流星地往雅间冲,进了屋朝徐庚挥挥手,“我们一会儿再说。”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窗口张望个不停,一会儿就激动地指着下头道:“来了来了!
我们还真是赶得巧,正好她们从这儿过呢。”
徐庚满头雾水地跟着走到窗边,顺着玳珍手指的方向看去,皱眉道:“底下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人?”
“花魁呀!”
玳珍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就在后头的花车上,都分开坐的,好几个呢,你看你看,啊哟小脸真白啊。”
徐庚有些窘,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他仔细看看玳珍,个子倒还高,细瘦细瘦的,小脸蛋却圆鼓鼓的,有种雌雄莫辩的漂亮,可一看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见了女人就兴奋成这样。
辛先生和瑞禾可都不是好色之徒,这小家伙到底随了谁?
花车的队伍越走越近,得意楼上也愈发地喧嚣,看热闹的人们大声地说着话,议论着花车上哪位美人最妩媚,更有浪荡子喊着美人的花名往车上扔东西,甚至还有人扔汗巾子。
好在玳珍虽然激动,多少还有些分寸,只跟着喊了几声,并不曾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不然,徐庚觉得他很有必要帮辛先生好好管教管教这熊孩子。
花车终于走到得意楼下,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几乎是停滞不动了。
大家都知道得意楼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出手可比外头的人大方多了,若是能赢得某位青年才俊的心就更不得了,说不定还有机会从良呢。
“你觉得哪个最漂亮?”
玳珍浑然不觉徐庚的异样,依旧两眼放光地盯着楼下,整个上身都探出窗外,恨不得从窗口跳下去,“我觉得那个穿碧绿色纱衣的比较美。
你看她嘴巴多红啊!”
徐庚撇嘴,“这大秋天的,穿着件纱衣,衣不蔽体的,也不怕冷。
脸那么白,估计刷了半斤粉,嘴巴还涂成那样,活像个妖精。”
玳珍顿时噎住,缓缓扭过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顾兄怎么跟我们家二郎似的。”
“怎么?”
“像个老学究。”
玳珍皱了皱鼻子,拍拍他的肩膀特别苦口婆心地劝道:“俗话说食色性也,人都有爱美之心,喜欢看美人不是什么坏事,年轻人嘛,不要这么死气沉沉的。”
徐庚看着她圆乎乎的婴儿肥小脸蛋,再听听她老气横秋的语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花车在得意楼停留了整整一刻多钟,玳珍始终霸占着窗口的位置,冲着楼下的美人们评头论足,一会儿还评出了一二三名。
徐庚只当做没听到,皱着眉头自顾自地喝茶,一不小心喝得有点多了,尿急。
玳珍依旧兴致勃勃地趴在窗口,徐庚估计花车不走她是不肯回来说正经事的,便先去了官房。
等他出恭回来,才进走廊,就瞧见走廊另一头走出来两个人,徐庚随意瞟了一眼,心中顿时涌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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