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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海面上,男人隐隐约约的声音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只留下腥咸的海风一阵一阵地吹过。
就在单清崖难得的抑郁期中,他师尊天元子终于慢慢悠悠地回来了,然后,用了光速把他叫到了无尘峰。
面无表情注视着撕不掉的卫凛牌狗皮膏药,单清崖无精打采地屈服了,反正丑媳妇儿迟早要见公婆,早一天晚一天也无所谓了。
天元子住的还是茅草房子,看着让人心惊胆战的,老担心有一天它会这么毫无预兆地塌了。
但天元子本人倒不担心,一把躺椅放在树下,自己悠然享受地躺着,仿佛没有焦距的眼神在面前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扫去扫来,半天没说话。
单清崖在那儿乖乖站着,一连数天的萎靡状态也被莫名压了下去,心里的小鹿跳得飞快,但偏偏身边还有个不省心的,一直想勾他的手指,简直逼着人暴躁。
“清崖。”
眼见某徒孙越来越肆无忌惮,天元子也撑不下去了,语气老大不好地开口:“为师可未曾让你带徒弟上山。”
单清崖悄悄松了口气,只要开口说话就好,只要开口说话这事也就有门。
虽然他作为一个化神期修士,完全可以无视世俗和其他人的意见,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博得身边人的祝福,清和清余清月都已经被他逼得无奈接受了现实,现在只要他能搞定师尊,他和卫凛在一起就再没有阻碍了,至少目前再无阻碍了。
“师尊,卫凛已经不是我徒弟了。”
单清崖在说完这句话的一秒内抓住了卫凛的手,完美地阻止了一场核爆,然后才对天元子摇摇两人相握的手,“现在他是我的道侣。”
他话音刚落,四周就一下子寂静起来,只能听到初夏的微风吹过树叶、吹过茅草屋发出的轻微响声。
“你——”
天元子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作为从不相信神佛的修士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他的小徒弟和他的小徒弟的徒弟能跟那两位大人一样长长久久下去,至少,求道的路上有个伴儿。
“风狂他,去投胎了。”
天元子伸出的手上,一颗流光溢彩的石头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上,“苏佘前辈让我转交给你。”
苏佘?!
单清崖还没从第一句话里回过神来,就被第二句话给惊吓到了,苏佘是谁他当然清楚,不过那位前辈为什么突然找他?
“我还要种菜,你们回去吧。”
天元子躺在微弱的阳光下,懒洋洋地开口,那模样,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单清崖心里正各种好奇迷惑呢,根本来不及羡慕嫉妒恨他的悠然就急匆匆地行礼,提溜着自家道侣下山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天元子端着茶壶在心底大摇其头。
单清崖一回到问水宫,就迫不及待地往那颗石头里输入了灵气,他有种莫名的自信,苏佘那人即便是害他也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所以他此刻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意味。
卫凛看他不避着自己,眼底瞬间温软下去,这些天压在心底的愤怒暴戾就这样被他刚刚一句“现在他是我道侣”
还有现在不经意的信任悄然拂去。
再没人能像这个人一样轻易地掌控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心思自己的灵魂了。
卫凛看着石头乍然亮起的光芒温柔地想。
“是你?”
静默了片刻,石头里忽然传来风狂失态的声音,单清崖瞬间瞪大了眼,屏神听起来。
“诶?”
贵气的、慢悠悠的男声有些讶异地上扬了语调,“你还记得我啊,风狂。”
“你来干什么?”
风狂很快恢复了冷静,淡淡地问他。
“我啊,我是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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