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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给的地方实在是离城镇有些距离,文意诚看了下天色,估摸着是不可能找到客栈露宿了,看来只能露宿野外了。
姒谣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还是在马车内,身上多了见破布袄。
马车已经停下了,隐约有一丝火红的光线透过门帘射了进来,姒谣大致已经猜到是什么个情况了。
小心的褪去破布袄,松了外衣,拉住里衣领口扯下些,真是要命,一股血腥味马上窜了出来,原来一小快的红色晕染开了一大片。
索性眼下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等回到边凉,自己估计该臭掉了。
查看了一下外衣,还好厚实,里面有些猩红,外面却是看不出的,紧了紧外衫。
车外传来柴火爆裂的声音,将姒谣思绪拉了回来。
姒谣掀开车帘,便看到马车侧方生着一堆柴火,已经入夜,漆黑的天空零散的布着星星。
文意诚正对着一堆柴火发着呆,手上拿着一个搅火棍,看似已经生了很久的样子,搅火棍一段已经有些焦化。
姒谣慢慢走出马车,来到他身边,他却走神的厉害,未觉:“想什么呢?”
姒谣做到了他旁边。
文意诚回神,看了姒谣一眼道:“醒了。”
姒谣点了点头,觉得腹中空空,开口问道:“可有吃的。”
文意诚看了她一眼,一笑,从身侧的布袋中掏出一个饼递给姒谣道:“给。”
待姒谣接过后,又递过来一个水袋道:“慢些吃,别噎着。”
姒谣接过水袋,肯乐口饼点了点头。
“还疼吗?”
文意诚盯着她看。
姒谣要了摇头,含着饼道:“不疼,你知道的,我一点不吃痛,要是疼,还能这样。”
文意诚无奈苦笑摇头,他怎会不知。
他两练剑的时候,他不慎用木剑打到了她手,她便“哇哇哇”
的叫不停。
有一次更过分,他只是不小心用剑敲了她一下,她便掉下了眼泪,指着手臂的绯红抽泣道:“看,都内伤了,奴婢得好好修养一下,近几日便不陪着皇子练剑了。”
于是她真就几天没有陪他练,还每每在他面前装得很受伤的样子。
可是边凉大战中的一箭穿胸,何等凶险,她却未流一滴眼泪。
面前的小溪潺潺流动着溪水,水中映出火堆的火光,随着流动的溪水跳动着。
夜空星星闪烁,镶在无边的黑暗之上,隐约照出不远处山坡下的小村庄,还有那晚归人家的一两盏灯火,显得无比温馨。
“我去林中再找些柴火。”
文意诚在姒谣快要将手上的饼吃完时出了声。
未等姒谣回话,他便已经起身,向着身后的树林走去。
他背影修长,被身后的火光照出长长的人影,直入树林。
林木并不茂盛,已然入冬,枯瘦的枝干更显得稀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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