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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护士进去后,便让我们一堆人全在门口等着。
我只感觉心慌意乱,眼泪就落了下来,即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生怕自己是在梦里没醒,便使劲掐了一下自己。
拉住身边的朴智奇问道:
“江山,江山他真的要醒了?我这不是在梦里吧?”
朴智奇皱了皱眉,道:“先把眼泪擦了,我正要找你說這桩事。”
“江山的枪伤早就全愈,只是内脏器官受到损伤,那些中西药只能慢慢修补他的体力和元气,修复内脏极慢,如今三年有余,应该也差不多了,只是身体内脏器受到重创,器官处于长期休眠中,需要外界一些刺激去唤醒,我在无意中结识了一位气功大师,他并无什么特异功能,只是准确按摩刺激穴位,江山身体的各个穴位三年来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经过打通经络,刺激穴位,能激活身体的器官,加速他苏醒。
他极少给人医治,你莫急,等里面医生会诊完,自会有结果。”
朴智奇说,江山身体的沉睡若无外界刺激,怕是要睡上个十年八年,幸亏遇上了这位隐士的高人,才叫江山提早醒来,也是歪打正着了。
他說的這些話我大多沒聽見,只见病房的门开了,听到医生真切地說道:“江山醒了,你们进来吧。”
我從沒想過江山他竟能醒来。
虽默默祈祝了千千万万回,但我心中其實明白,那全是奢望。
三年了我日盼夜盼,等的就是这一天,希望有一天他能醒来,看着我叫我一声方华,我站在门口竞有些踌躇不前,也许这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朴智奇拍拍我冲我点点头,我这才推开了房门。
?只是手腳不由自主有些發抖,怕見到江山还是躺在那,怕朴智奇說的都是糊弄我。
日光透過玻璃窗照进病房,床头旁那一束粉红的玫瑰开得正嫩,猶如九天之上長明不滅的璀璨煙霞。
那一樹煙霞旁边倚着的青年,正微微探身,修長手指輕撫着那玫瑰。
就像是一個夢境。
我屏著呼吸往前挪了兩步,生怕動作一大,眼前的梦境便一去不返。
他轉過頭來,玫瑰错落有致地盛开着,象煙霞。
他微微一笑,仍是初見的模樣,如畫的眉眼,漆黑的發。
紅色的煙霞中飄下幾朵花瓣,天地間再沒有其他的色彩,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他伸手輕聲道:“方华,過來。”
在江山恢复的日子里,我常常和他一起在九仙山散步。
有时他会看着我傻笑说:
“姻缘天注定,这话果真不假。”
我便问他如何没头没脑冒出这句。
江山便告诉我,那年他生日,便来到杭州法云安缦,想再预定那间我和他住过的房间,谁知服务员告知有位女士先我一步入住了。
他就请服务员和我协调换房,谁知我不但不肯还说了些讥讽的话,气得他生了大半天的闲气,也不好再说。
第二天我刚走,怕再有人定下,便不等打扫卫生就先将物品搬了进去,结果他就看到我画的设计稿,那字迹和笔触,还有我作画的一些小特点,分明就是我的作品。
查了入住登记却是一个叫甄臻的人,便让西安纪检委去查甄臻的身份。
结果查来查去这个甄臻是个郊区妇女,就对甄臻的身份起了疑心,才想到可能我换了个身份,否则三年来不可能查不到我任何的行踪。
于是又去找了老师,结果老师说我去了伦敦,便托了人加急办了签证追到了伦敦。
那日他在台下看到我的作品和酒店里的设计稿一模一样,又看着我缓缓地走上台,一开口便听出了我的声音,但是模样却大不相同,于是他借机敬酒去试我的酒量,却让子澜和朴智奇给挡了回去。
回去后,又借祝贺再试我的酒量,也让子澜给隐瞒了过去。
但是很快,深圳警方发来方华驾照在深圳违章扣分的信息,他们查了违章车辆正是林老师的车,违章时间正是他给我们接风的那晚,最后一个红灯违章在是医院门口的一个路口,他更确信方华就是甄臻。
于是他上门说服了老师,让我回山海专职设计,又用汤圆试探我,果然汤圆比人诚实,第一次见我就闻出了我的气味。
但是他怕万丽再设计下套,我又爱冲动,加上他在万家利益集团中刚得到信任,刚掌握了一些经济犯罪的证据,正是关键时候,怕我的忽然出现,打乱他们的计划,便没敢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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