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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眼底一亮,“侯爷想好了?”
霍危楼沉声道:“让林槐和吴瑜来。”
福公公面露喜色,转身便出去请人,很快,林槐和吴瑜一起到了,霍危楼便道:“此番本侯欲行水路回京,劳林侍郎带着冯、王二人的尸首先一步回京,岳明全亦由你押送,本侯会派一部分绣衣使与你随行。”
林槐闻言自然恭敬应了,霍危楼又道:“回京之后,第一时间搜王青甫府邸,其弃妾亦要严审,这些想来不必本侯吩咐。”
林槐做了几年刑部侍郎,自知如何给此案收尾,当下应了。
略一犹豫,林槐道:“侯爷若走水路,那不如令昭儿和侯爷同路,此番运回去的典籍不少,侯爷若备官船,路上也少些损毁。”
霍危楼面不改色的道:“此行本侯不欲乘官船,此番来洛州本就不愿惊动地方官府,备下官船实在劳师动众,正好借此机会,本侯也看看一路上民生如何。”
林槐一听此言,只觉霍危楼当真一心为国为民,忙道:“既如此,便令昭儿与下官一行。”
霍危楼点了点头,看向吴瑜,“吴侍郎与本侯同行。”
吴瑜有些受宠若惊,霍危楼却道:“当年王青甫便是与你走水路回京,此番你再走一次,若能想起异常之处,对追查舍利子下落也有些助益。”
吴瑜刚有些松快的心又是一紧,忙恭声应下。
吩咐完此二人,霍危楼又往方丈室去,福公公留在院内,有些等不住的去寻薄若幽,薄若幽正收拾包袱,一听福公公说霍危楼要微服走水路回京,也是一讶。
福公公笑眯眯的道:“幽幽,此番咱们又可同路了,侯爷此行不着急回京,咱家这身子骨也能歇歇。”
薄若幽一讶,万万没想到霍危楼会走水路,水路即便顺利,也要比走陆路多用近十日功夫,十日对霍危楼而言可不短,按照霍危楼雷厉风行的性子,实在令人诧异。
然而诧异之余,薄若幽也有些高兴,“那太好了,这一路上又有公公做伴了。”
福公公喜笑颜开,如今得知了薄若幽身世,又对她多了几分怜惜,薄若幽只觉福公公看她眼神越发亲厚,还当只是因为又能同行一段了。
到了晚间,霍危楼从外归来,听福公公已经知会过薄若幽了,倒也未曾再将她叫来跟前吩咐,一夜好眠,第二日一众人早早起身,天色刚亮,便已集结在了山门处。
净明面上仍是主持,可等此案在京中有了定夺,他的主持之位自是保不住的,霍危楼一行要离开,他便带了了凡等人前来送行,在山门处辞别之后,霍危楼当先御马往山下去。
正月末时节,清晨的寒风仍是刺骨,尤其山野之间更是如此,薄若幽身披斗篷,御马在福公公身后,而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是转为明归澜准备。
霍轻泓马术极好,又少见山野之景,便亦御马在前,他得知薄若幽也要一道入京,颇为好奇的问道:“幽幽你竟也要入京?此番入京是做什么?听说你还有个义父?”
霍轻泓“幽幽”
二字已叫顺了口,竟是不改了,薄若幽被她问的有些无奈,一旁林昭亦御马上前来,“薄姑娘也要去京城?”
薄若幽点了点头,“是,因族地便在京城。”
她简单应声,也算答了霍轻泓的话,福公公看到薄若幽与林昭说话,神色有些深长,霍危楼本走在前,听到这动静马速放慢了下来。
林槐御马跟在霍危楼身后,霍危楼沉吟一瞬不着痕迹的问:“与林昭定亲的是哪家姑娘?”
林槐笑道:“是薄氏大小姐,侯爷应当知道他们府上。”
“一门三尚书。”
霍危楼点了点头,“林昭怎定了这家的姑娘?他们府上这些年似乎不怎么显眼。”
林槐不在意的一笑,“是家父在时定下的,家父与薄家老太爷是同窗好友,后来薄家两位爷又做了家父学生,一来二去,两家便走的极近了,因此在昭儿幼时便口头定了这门亲,这些年他们府上虽是不显眼,可到底是世家,家风清正,因此也不算什么。”
霍危楼淡淡点了头,没再问下去。
后面传来霍轻泓喳喳之声,他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可看到前面不远便是岔道口,倒也没再多言,很快,一行人在岔道口停了下来。
林槐带着的人要走官道北上,霍危楼则要往东边去西陵渡口,一行人略道几言辞别,之后就此分道而行,待林昭父子带着人走远,霍危楼竟觉心头一松,好似适才他在防备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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