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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虹指了指溪边的绿油油的一片,叶长而细,看不出是什么草。
他道:“我们家是开药铺的,这个叫书带草,形似‘薤’却非‘薤’,可以醒目安神。
我想摘一点回去,咱们成日在这里,或许用的上。
不过书带草坚韧异常,并不好采,他们几个人带的不是长刀就是枪,不如你的小刀好用。”
这是把她的刀当镰刀用了啊。
禾晏:“行吧。”
她抽出腰间的鸳鸯刀递给沈虹,道:“小心点。”
沈虹放下手里的棍子,高高兴兴的接过刀,对禾晏道:“谢谢你啊,我多割点,完了送你一把。”
禾晏本想说不用了,转念一想或许洪山用的上,洪山说近来热躁老是睡不好,况且也是沈虹一片心意,就将不必两个字咽回肚中。
她便倚在树下,看沈虹忙的不可开交。
看着看着,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再看,便是那个吊梢眼和其他两人,正在解树上的马绳,禾晏愣了愣,问:“这就要走了吗?不多休息一会儿?”
算起来,他们在这呆了还不到半个时辰。
眼下还早,下山时间绰绰有余。
吊梢眼似乎不太喜欢禾晏,同她说话也是不耐烦,“不下山,我们先去前面走走。”
禾晏看了一眼前面,现在已经是山顶,要去前面,便是翻山头。
她蹙眉,“教头说不能过山头。”
“就是多走两步,不翻,”
吊梢眼道:“又没让你们跟着一起,你们就在这待着,我们等下就回来。”
“我觉得,”
禾晏站起身,“还是听教头的话比较好,或许有什么危险也说不定。”
“郑玄,你到底走不走了?”
另一人已经将马绳解开,翻身上马,催促道。
吊梢眼——也就是郑玄看着禾晏道:“你怕危险就不去,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别瞎担心了,陪那傻子割草玩儿吧!
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便也不顾禾晏,自顾自的翻身上马,同另两人往丛林深处走去。
禾晏本想追过去,又不能放沈虹一人在此,思忖间,那三人已经走远。
她叹了口气,复又在树下坐下来,罢了,他们一路上山也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山里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大的猛兽,至多几只狸獾野猫,看见人便远远地躲开。
一盏茶的功夫,沈虹便从溪边过来,他双手各提着一捆草。
那草果真形如书带,长长软软,凑近去闻还有股清香。
沈虹找了根最长的将两大摞书带草捆好,递给禾晏一捆,“就这个,回去放在日头下晒干,找个布袋装好,放在枕头下,保管睡的香。”
禾晏道:“多谢。”
“没关系”
沈虹一挥手,这才发现其他几个人不见了,他奇道:“他们人呢?”
“往前散步去了。”
禾晏耸了耸肩,“就在这等他们回来吧。”
沈虹不解,正要开口问询,陡然间,便听得丛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正是方才同他们一起的新兵之一。
禾晏一怔,眉心蹙起,下一刻,便解绳上马,直奔声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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