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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手指蜷缩,微微低着头,眼睛像是在看面前的茶盏又像没有看它。
蒋梧阙侧头问封禹,“你想让将士们平安过冬吗?”
如今还未年底,这个冬天才刚刚开始,离结束还早着呢。
封禹眉头拧着,心里挣扎不已。
母亲虽然嘴上不说,可封禹知道她每晚几乎都无法安然入睡,她在为如何让朝廷发粮草军饷发愁,甚至拉下脸面给晋老写信。
这两人从总角斗到不惑,彼此都怀着自己的傲气。
母亲一直看不惯晋老就会张嘴搬弄是非,晋老看不惯母亲只懂撸袖子提枪动手,两人一直不服气彼此,这次能逼着母亲给晋老写信,看来实在是没什么法子了。
朝廷既然派出皇女前来,可见态度。
封禹一直想得到母亲的认可,哪怕没有认可,他也希望自己能像个女儿一样为她分忧。
“想。”
这个字像是卡在喉咙里,艰难的吐出口,嗓音都有些低哑。
他想为母亲分忧,想证明自己也能像女儿一样,帮母亲担起身上的责任。
蒋梧阙端起封禹面前的茶盏,抬手递到他嘴边,让茶水湿润他发干的嘴唇,“既然想,那就相信我。”
站在府门口脊背挺直,一脸严肃处理贾校尉的封禹,当真有几分少将军的气势。
他身上少了男儿家的娇弱,却多了抹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英气。
如果他站在那里不是为了保住贾校尉而是想维护她,蒋梧阙觉得自己恐怕会更自豪一点。
贾校尉从早上积攒到现在的怒气,在看到满车的草料时算是彻底爆发出来,封禹说要罚她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少将军,你又不是没看见,朝廷这是用草料羞辱咱们呢!”
贾校尉气的踹了一脚旁边的麻袋,啐了口唾沫,“亏老娘等了大半天,等来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脚下踩着的草料是殿下自己掏腰包买的。
十五神色微冷,右手搭在自己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就等着蒋梧阙开口了。
封禹眉头紧皱,不是没瞧见十五的动作,他怕贾校尉口不遮拦越说错的越多,忙抢先扬声制止,“来人,把她拉下去。”
蒋梧阙就站在封禹身后,双手拢在袖中,垂眸看着封禹故作老成背在身后的双手,眼里泛起些许笑意。
他这动作,怕是跟封老学的。
封禹到底还年轻,学到了封老的动作却学不出她沉淀多年不怒自威的威严,如若站在这里的人是封老,贾校尉怕是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敢抱怨。
说到底,在这些将士的心里,封小将军的分量还不够震慑她们。
贾校尉骂骂咧咧,挥胳膊甩开前来拉她的将士,“我说错了吗?少将军为何要罚我?”
封禹冷着脸薄唇轻抿,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握拳。
蒋梧阙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封禹身旁,在他略微紧张的目光下,勾唇看向贾校尉,替封禹回答她的问题,“为何?因为封小将军他护犊子。”
封禹倒是没想到蒋梧阙会这么说,刚才因为担心贾校尉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去。
转头对上蒋梧阙带笑的目光,不由微微别开眼,心虚的攥了攥背在身后的手指。
贾校尉被蒋梧阙说的一愣,“护,护什么?”
“护你,”
蒋梧阙嘴角上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言语辱骂当朝八皇女,不敬皇室,仅这一条罪名,本王就能让人将你当场拿下。”
“尔不过小小校尉,却不听军令不尊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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