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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虽小,可却是从容自定,在众人的眼光下并无丝毫胆怯。
此时见着我,她却是有些迟疑,似是在我脸上找寻往昔岁月。
“乔治舅舅,你还记得我吗?”
又一声“舅舅”
,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我走近些,看到她手腕上的玉镯,阳光下五彩斑斓,却正是当年送给伊莎白的那对中之一。
那真的是莎拉来了。
“舅舅,我能进来吗?”
“当然,莎拉,当然。
你看我,一点都认不出你了。
这真是……你怎么会来这儿呢?你妹妹,伊莎白小姐,还有白牧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舅舅,你可没怎么变样啊。”
她脸上浮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如果你让我进去,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
她如此快乐自信,倒是让我这所谓的长辈有些手足无措。
我转过身,向前走去,准备带路,可左右的长衫们,还有再往前的只穿着短裤头的盐工们却是满脸惊愕,似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幽灵。
回过头,却见着莎拉正从近一尺高的门槛上跳下。
看到众人的神色,她也明白了这一跳怕是又触碰了什么古老的禁忌,笑容含着歉意,小声地用英文说道:“它好高啊!”
我们向前走去,人群如红海的潮水般退开,上年纪的吆喝着年轻人,转过头去。
莎拉听不大懂我们这四川的乡音,只是好奇为什么四周有那么多透红的脸庞。
即使是已被多年的日晒变为黑棕色的皮肤下似乎也透出了难为情的颜色。
她试着改用中文说道:“我叫白莎。”
这更是让众人惊愕万状,而我也只得视而不见,拉起她的手,向着实验室慌乱逃去。
进了屋,也顾不得寒暄,白莎依旧沉浸在适才的兴奋中:“在这里我真激动,舅舅。”
她一边环顾实验室中的诸多仪器和墙上挂着的匾额,一边感叹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能真的来中国。
但是我已经在这儿了,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是,是自己来的?”
我试着问道。
“嗯哼,是自己来的,”
她努力地藏着心中的一丝骄傲,“而且该算是跑出来的。”
“跑出来的?家里人不知道你在这儿?莎拉你是不是疯了!”
“舅舅,我就知道你会责备我。
我不是有意要向他们隐瞒,只是没有事先通知他们而已。
哦,对了,舅舅,咱们还是说中文,你叫我的中文名字白莎吧。
要不别人听到了,会觉着好奇怪。”
白莎微笑着看着我,眼神中满是真诚,脸上丝毫没有离家出走的恐慌。
“啊,好,好,白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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