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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头等人走了,握着扁担的手还在颤抖,那个畜生这么多年没有怎么改变,他看到就感到心里一阵悲凉和愤怒,哑声对陆平道:“松手。”
陆平喊了一声:“师父……”
贺老头震怒,扭头骂道:“你也滚!
我不是任何人的师父,都走,不许来这个院子,听到没有!”
老人说完扔下手里的扁担进屋去了,背影佝偻许多。
陆平心酸,站在外面院中片刻,忽然转身跑出去。
雷长寿一个人站在那左右不知道该去看他们师徒哪一个,是他开了门把外人带进来,此刻引起这么大的事端,内心也十分担忧,他略站了一下,刚想去院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陆平哄孩子的说话声。
“……爷爷现在不舒服,你进去陪陪爷爷好不好?”
“好。”
小孩脆声答应,又带了点担忧:“可是陆伯伯,我没有药。”
陆平牵着白子慕的手走进来,摸了摸他脑袋道:“不用药,你去了给爷爷倒杯茶,陪他说说话,他一高兴啊就好了。”
“哎。”
白子慕自己跑进去,上了两个台阶之后,踮脚去推开木门喊道:“爷爷~”
陆平在外面站着,等了一会,没见小朋友被赶出来,也就放心许多。
他刚才心情大起大落,衣服因为大力动作还皱了点,这会儿也没整理的心思只随意拍了拍,坐在那等。
他要守着师父,再不会离开半步,老爷子吃苦半生,他以前做不到的如今都要补上。
雷长寿十分忐忑,走过来同他道歉:“陆先生,这事儿是我的错,他说他是贺老先生的徒弟,我以为他……唉,真是对不住。”
陆平连忙道:“跟您没关系。”
雷长寿:“刚才那是……贺老先生的儿子?”
陆平立刻反驳:“不是!”
雷长寿在一旁不敢问,但也满腹疑惑,陆平生怕他误解,开口道:“我原本不想说,师父被那人害过,但是我也不想那个王八蛋顶着师父的名号在外头招摇撞骗,所幸今日全都说了。
那人叫贺乔生,至于今天他还叫不叫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了,当初原本是师父在田间一棵乔木下捡到的弃婴,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陆平把那段尘封往事全都告诉了雷长寿,说完之后,二人都沉默片刻。
陆平道:“实不相瞒,之前我亲自带钱来东昌市也是心里有些猜疑,我怕师父又被人骗,这些钱不算什么,我是怕有人再寒了他的心。
您不知道,他老人家瞧着嗓门大,其实心很软,在电话里提了子慕几次,说是要帮个小孩儿……”
陆平说到这里才笑着摇摇头,面色略缓了些。
“我以为怎么也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后生,谁知道才这么一点儿大。”
雷长寿点头道:“原来如此。”
陆平叹道:“师父一辈子孤苦无依,子慕那孩子跟他老人家投缘,有他在,师父不知道每天有多高兴,我也就放心了。”
雷长寿拍了拍他肩膀,安抚几句。
*
白子慕在房间里陪了贺大师一上午,等到中午的时候,只有小朋友一个人出来吃饭。
陆平担心师父,自己不敢去送饭,让白子慕帮着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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