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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是销金窟...”
宋绍元眼皮一跳,他家里经营着酒楼,光看在座顾客人数,以及桌上酒菜价格,就能大致算出一天的营业额与利润。
至少万贯。
这等堪称恐怖的利润,恐怕只有顶级勋贵,才能吃得下、占得住吧。
一众学子们左顾右盼,扫视着金碧辉煌的楼阁,本来以为洢州已经够繁华了,来长安才知道什么叫奢侈繁华。
“少爷...”
柴翠翘偷偷拉了下李昂的袖子,手指暗暗指了指大厅中间的莲花池,在李昂耳边轻声说道:“你说那池子底下会不会有钱啊?就是一曲表演完,周围客人大声叫好,往池子里大把大把丢钱什么的。”
李昂听着小女仆的土包子发问,不禁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庙会猴戏看多了吧?
还丢钱,瞎丢丢到名伶脑门上怎么办。
应该有个小厮,拿着银盘走一圈讨赏。”
“少爷你这不还是猴戏么?”
“那就换个方式撒钱。
一手拿着一叠飞钱,另一只手按住纸钞向前甩,像这样,歘(chua)歘歘。”
主仆二人不正经地聊着天,
杨域对于外地学子们窃窃私语的表现见怪不怪,随手拉住一个小厮问道,“尤都知在么?”
小厮道:“您是杨七郎?尤都知在的,需要我帮您去开宴么?”
“嗯。
开中宴。”
杨域熟门熟路地领着众人,沿大厅左侧,走向后院。
喧哗骤减,
涟花楼的后院是几进几出的四合院套宅,堂宇宽静,典雅简洁,种植有花卉植株,设置着怪石盆池,和富丽堂皇的前院对比鲜明。
杨域领着众人走进房间,依次入席坐定,低眉顺眼的小厮端来各式酒菜,坐在轻纱帷幔后方的乐队开始奏乐。
在期待中,只听环佩叮当,一位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在侍婢的簇拥下,缓缓走出走廊,姿态端庄而妩媚地朝众人施了一礼,“尤巧见过各位...公子。”
“这位就是尤都知了。”
杨域笑呵呵地说道:“今天由她来担任律录事,而觥录事...”
“我来吧。”
宋绍元鬼使神差地举了下手,他与妩媚无限的尤都知对视一眼,连忙喝了口酒,掩盖脸庞涨起的微红。
平康坊虽然是风月场所,但纯粹的风月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更多的仍是官宦士人的宴席酒会。
杨域所说的律录事、觥录事,都属于一种名为行酒令的游戏。
律录事即为裁判,往桌案边一坐,开始“宣令”
,也就是今天酒令的规则——自恃学问的士子经常行“律令”
,即作诗。
或即兴赋诗,或指物赋诗,或按日历、季节赋诗,或以景物双关赋诗,一人一句,接不下去或者接的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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