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二船皆有损伤,在勉力支撑,鸟船身后有六七艘沙船正向淡水方向亡命逃奔。
“娘希匹,干死他们!”陈衷纪咬牙切齿嘶吼道。
这厮被明生赶出淡水河,逃到濠镜之后,一面往来南洋做生意,一面四处拉拢人手准备伺机报仇,自己家底被夺去了大半,他如何能善罢甘休。
好不容易恢复元气,又得几支海盗助拳,这其中便有杨三炮一伙,便欲返回淡水复仇。可暗暗探查之后,不由傻眼,这特么的寨子已经筑好,人口已经过万,更在修建城池。
驻扎军队千余人,数艘战船在淡水河中下游往来巡视,攻打城池已经成为奢望,同时更惊诧于四海商社的实力,船只如梭,移民如潮。
这群北地戳鸟霸道的很,占据河口,大炮封锁江面,数股海寇已经被驱逐,如今淡水流域已无海寇踪迹。
陈衷纪,杨三炮等人自是不甘心,将被驱逐的大小海寇聚集一起,琢磨着如何收拾四海,既然岸上不能下手,明着也不敢打,那便偷袭,分出数股小型船队,袭扰四海南下北上的船只。
此刻陈衷纪正在截杀的便是四海南下的移民船队,数艘沙船由两艘鸟船带队,沙船都是纯粹的运输船只,并没有武备,唯有奔逃一途,鸟船配备五斤铜炮各两门,另有些许小型弗朗机,且战且退,掩护沙船撤退。
“嘿嘿~陈衷纪,老子今天要干死你!”王宝站在扬勇号船头,手拿望远镜盯着前方战况,冷然道“满帆!满帆!杀过去,一条不可放过。”
几次偷袭,已令四海损失了两艘沙船,更有过百人葬身鱼腹,王宝火起,亲率战船在航道上巡逻护卫,已同海寇交战数次,奈何这些人都是属老鼠的,见到四海战船就跑,绝不恋战,几番折腾下来收获寥寥。
扬勇,扬雄二舰船帆鼓动,从背后包抄陈衷纪船队。
“撞过去!”王宝高声喝道。就没法玩炮战,只能追上去近战缠斗,否则等你侧舷火炮就位,人家早特么的跑逑了。
“老大!快跑,咱们被包围了,是圈套。”一小海盗发现身后来船,慌慌张张的向陈衷纪禀报。
这厮正在指挥炮击,听闻手下禀报,转头观瞧,不由心头一颤,还真看得起陈某,竟然两艘盖伦齐出,嘿嘿,任你如何牛赑,某不同你纠缠。
“撤退!”四艘舰船放弃缠斗,调转船头向东逃奔。
负责指挥两艘护卫鸟船的是一名南府军哨长,名萧让,见强军来援,海寇欲逃,一股恶气冲撞顶梁门,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哪有这么多好事,今日拼了性命也要留下一艘,为葬送鱼腹的百姓们报仇!
“杀!”萧让抽出战刀,站在船头鼓噪士气,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竟直接向一艘福船撞去。
这艘海盗福船也是倒霉,之前海战之时副帆被打烂,此时速度不起,被甩在队伍之后,眼见那鸟船将要一头撞在自己侧舷。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海盗们惊惧四散,纷纷跳入海中,这特么的就是疯子,两艘船都完了。
轰隆~鸟船的船头破碎,福船的侧舷被开了一个大洞,木屑飞溅。
“疯子!疯子!”陈衷纪跳着脚怒骂,可这厮不敢停留,两艘盖伦战船转瞬便至,少有不慎,几艘船只都要交代在这里。
忍住心头滴血,向琉球方向逃命。
这琉球虽说是独立王国,但实则由日本的萨摩藩掌控,此藩位于九州岛南端,扼守日本海上门户,大明海寇们多与之有所交集,陈衷纪自也不例外,到得琉球,便能得到萨摩藩庇护。
俄尔,扬勇,扬雄二船赶至,将福船围住,正在缠斗的海盗放弃抵抗,纷纷跪地投降。
“萧让,你狗日的够狠!两艘船都废了!这特么的亏大了。”王宝嘬着牙花子,心疼的看着两艘残破的船只。
“将主,属下认罚,可某咽不下这口鸟气!”萧让犹自愤愤。
……王宝无言,这些海盗如苍蝇般或聚或散,已经严重干扰到淡水城的发展,可毕竟战船有限,不可能全程护卫,此番虽损失了一艘鸟船,但陈衷纪却是损失了一艘大型福船,细算下来,自己还是赚的。
南府军收缴武器,打捞落水,将两艘破碎船只的物资转移。
依着萧让的性子,俘虏要全砍了挂在桅杆上示众,被王宝大骂一顿,砍死这些戳鸟岂不是太便宜了,刚好拉去硫磺矿充当劳力,累死这些龟孙。
几日后,明生赶到淡水城,待了解情况之后,也不由微微皱眉,阴魂不散啊,可闵地沿海岛屿星罗棋布,琉球也是岛屿不少,鬼知道这些人藏身何处。
可开发大员不能停,海路不靖,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