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会坐看其生死,不会脑袋一热就上去拼命。
这一日,明生带着一队人马来至丰润县周家庄。此庄之主人却是大有来头,名周奎,当朝周皇后的亲爹。
这厮之所以史上留名,便源于吝啬。
传闻李自成攻京城,崇祯倡议满朝官员助捐,这厮不但哭嚎着说没钱,而且还跑到周皇后那里去哭诉求情,说什么女婿欺负老丈人之类的酸言酸语。
周皇后无奈,暗中给了这厮五千两白银,说你去捐了,面子上也好看,毕竟咱们是皇亲国戚,要起个表率。
可这老汉当真是牛赑,居然只捐了三千两,自己昧下了两千。
马上都要亡国了,居然还这么抠唆吝啬,堪称绝无仅有。
结果李自成占了京城,被好一顿毒打,只白银便吐出近五百万两,这还不算其他浮财。
李自成都被这位老汉给气乐了,说幸亏崇祯有你这种老丈人,不然洒家还拿不下这天下。
什么!居然什么没有了?弄死他!老周家就这般完逑,断了香火。
时至今日,明生也猜不透大明朝的勋贵是如何想法,脑袋里除了浆糊还是浆糊,你是统治阶级,自家的天下都不管了?
亦或者崇祯猜疑心太重,使群臣不敢露白?
管他呢!俺只管抢,在李自成之前先收割一波。
马踏院门,群仆跪地乞命,也没人太过于害怕,这些日子四海抢劫抢除了名头,只劫财不杀人!
一切都很顺利,老仆捧着账册,库房之门大开,满仓都是米粮。一密室之中,竟然藏有诸多贡品,古玩字画,金壶玉盏堆满了房间。
不肖说,都是老贼从宫中顺来的,周皇后会过日子的很,哪里舍得赏赐这许多宝贝。
“可惜了,京畿无藩王,不然收获更多!”
抓过一名老管事,明生和颜悦色问道“老人家,可是有着藏银地窖?见者有份,少不了您老的好处!”
老仆木呆呆摇头,这二鬼子看话本看多了吧?还地窖藏银?有这一密室的宝贝已经不错了。
自家大老爷总觉得宝贝放在一处不保险,所谓狡兔三窟,他老人家估计有数十窟,如今倒好,被人家端了一窟。
但愿大老爷得知消息后不要呕血三升。
“那何处有呢?您可要想好了再回答,辽阳的矿洞可是缺人的紧,某不介意带您过去!”明生龇牙笑道。
老仆双手颤抖,暗道这二鬼子当真不为人子,出卖祖宗不说,连俺这六旬老汉也不放过。
没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苦着脸言道“大老爷在京畿有庄园二十余处,最大的一座在大兴县东十二里凤河庄,大老爷平日里便在此庄常住,料来可能有黄白之物。”
“还有呢?老人家再好好想一想!”
“呃……大兴县城!老爷在大兴县城有一座宅院,乃老爷花费巨资打造,若是当真藏有黄白之物,也只能是在那里。
京师之外,再无其他可能!”老仆哆嗦着言道。
“祝您老长命百岁!”
挥手间有军兵将老仆带下。
“鳌鳖大人,要不咱们做一票大的?这庄子却是有些小家子气些。”
刘兴祚把眼一瞪,也不管你是少帅还是大帅,闷声道“去哪里无所谓,但能不能改个名字?鳌鳖太过难听!”
“呃……”
明生手心朝天,双手平摊言道“晚了,如今鳌鳖大人的名头远近皆知,不动刀枪便可一路化缘下去,哥哥且再忍一段时间,咱们作几票大的。
”“有多大?”
“攻县城怎么样?”
“那百姓呢?”
“又不是真打,将一营人马聚合在一起,正蓝旗鳌鳖大人的名号亮出,说不定就有开门投诚的。姑且一试,怎么样?”
“你随意!”刘兴祚气哄哄甩手而走。
他算是烦死了眼前的赵大少,此战过后一定要调职,离这神经病远远的。
四海虽说折腾的厉害,但基本上没有超出沿海两百里范畴,毕竟洗劫的大多为米粮,钱财还在其次。
这就已经忙碌的不行,牛马车运至沿海,再经海船运至旅顺。
太远了着实运输不便,而且风险也成倍增加。越是靠近京师,明军金军的小股军队越是逐渐增多,虽说四海任谁也不惧,但还是苟起来发财来的痛快。
但刘奎却是不同,老家伙有货啊,一家堪比十家!值得冒险一搏。
大兴县距离京师不足四十里,距离沿海则足足五百里路程。
徒步是没可能的,只是如今收缴的驽马也是不多,堪堪够两连人马所用,去那地方风险有点大啊,
明生忍不住手捋短髯暗自琢磨。
干了!
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天下哪有不冒风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