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出发,不过一晚之间,谈不上辛苦,军兵各有修整,每做一次买卖都要修整几个时辰。
两连人马看似不多,实则两百五十余人的队伍策马狂奔,景象也是颇为壮观。
虽说大多是驽马,但那也是马,速度慢但是耐力没的说。京畿平原之地,官道纵横,无遮无拦,正是驰骋的好地界,日行两百里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两套服饰必备,一为明军军服,一位金军军服,路上皆着明军军服,毕竟在大明的地盘上,大红的战袄总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日后,至香河县地域,过路新安集。
坊市因战早已经凋零落寞,街面清冷,少有人踪。
人总是要吃要喝要睡的,四海之人亦不能例外,选了一大户人家,直接破门而入,甩了两锭纹银。
没的说,孬兵扰民,要吃要喝要土炕。
家主刘姓,中年之人,甚是圆滑恭谨,深知战乱之时同丘八讲道理就是找死,左右人家还给了银子,早打发早走人,权当是在送瘟神!
大锅菜大碗粥,四海自备的肉干混入其中,这就是难得的美食。
吃饱喝足,倒在炕上昏昏欲睡,盘算着大兴一行是否会顺利,明金战局会走向何方。
眼皮正在打架,忽听得院中警哨嘶嘶,短而急促。
有敌来犯!
明生翻身跃起,几步踏入院门。
方此时,刘兴祚已然登鞍上马,举目凝视远处的滚滚烟尘。
“明军还是建奴?”明生抬头问道。
“建奴,有五十几人模样,应该是一个打草谷的小队。”刘兴祚肃然言道。
嚣张啊,五十几人便敢在大明的地界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明生好歹还乔装改扮一番,可这帮玩意却是明着来。
两脚羊的悲哀莫过于此,宁愿被追着屁股砍死,也不敢翻身顶恶狼一头,纵使万千羔羊,恶狼又如何会惧怕?
“将马都牵到后院,以排为单位各自隐蔽,奶奶的,一个都别想走!”
明生转头看向刘兴祚,言道“兴祚,你带着一排弟兄走后门,绕过去将建奴的后路堵死,某这边带着其余弟兄设伏,争取全歼!”
刘兴祚默然点头,打马而走。
新安集小小集市,本就没有多少人家,而刘氏为最大的一户,不需想,这宅院也是建奴的主要目标。
“军爷!军爷!这是怎的了?可是又有军爷要来?”刘员外一副苦瓜脸,带着哭腔问道。
“都去后院躲着,建奴来了!不想死就赶快,刀剑无眼!”
一军兵喝骂一番,将刘氏族人轰入后院。
时间紧急,又不能暴露目标,院外的其他百姓只能听天由命,顾不得这许多!
咣当一声大门紧闭,军兵各自寻遮挡物躲避,房中,屋顶,柴草垛无不藏人,屏气凝神,铅弹上膛,静等仇家上门。
刘员外傻了,竟是吓得小便失禁,体弱筛糠,行走不得。
没奈何,有军兵直接将其拖入后院,塞入一厢房之中。阖家二十几口,老少仆人俱在。
那军兵冷声道“莫出声,今日救尔等性命!”
还能怎样?听天由命吧,眼下也只能信这丘八所言,但愿他们不要转身落跑。
转眼间,五十余骑已经近在眼前,带头的马甲嗷嗷怪叫几声,五十余骑轰然散开,三五人一组,专门挑选高门大户下手。
俄尔,院外传来哭嚎惨叫之声,这是有百姓惨遭毒手,正在被建奴杀戮!
“来了!三十七人!”
探哨小跑着一路轻声警告,顺势躲入一仓房之中,虚掩房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门外。
能被刘兴祚挑中的,自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毕竟赵大少死皮赖脸的跟着,挑选好手看护乃是必然。
长短火铳各一,手弩一,三尺半倭刀一,短匕一,这便是四海军兵的攻击武器配置,远攻,近身,缠斗齐全。
寻遍整个世界,也没有几支部队是这般奢侈的配置。
咣当~马踏院门,单薄的木门直接被踢碎,几名马甲当先冲入。
巡视一番,见并无不妥,一人脏手塞入口中,呼哨响,一银甲头领被簇拥而入。
这厮三角眼寻索一番,方要挥手大肆劫掠,一骑兵突然言道“主子,有情况!无人哭嚎!”
都是斗战的老手,总有小心谨慎的,恁大的宅院,竟然毫无慌乱逃遁之人,这就不正常,有着潜在的危险。
“动手!”
不待那头领出声,明生暴喝一声,短铳应声而响!
不能再等了,建奴起了疑心,可惜尚有十余骑未曾入得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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