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南岸枯草滩,四海军以车马为城固守。
迎面林丹汗亲统两万大军来战。
且说四海军驻足黄河南岸,却不过河,大军四处出击,在河套草原肆虐,攻部落,夺牛马,焚烧营帐。
行的是劫掠,玩的是残忍!
完全将林丹汗破关的一套打法用在了草原之上。
烽烟四起,本就苦不堪言的牧民更加雪上加霜,四海成了牧民眼中吸食人血的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草原广袤,若是四海真不顾一切闹将起来,后果比之蒙鞑入关还要不堪。
关内起码还有着城池墩堡,有防守的资本,活命的退路。可草原却是土墙都难得见到一条,固定的房屋基本没有,部落逐水草而居,敖包连片,仅有围牲畜的木栅栏,哪里有什么防御可言。
战报频频传至归化城,林丹汗终于弄清楚了这伙敌人的来历,还当真是四海这个败家玩意。
暴怒之下,杀人祭旗,可怜二十几名四海商社的账房执事成为林丹汗出兵的祭品,献祭给了长生天。
三千人马竟然敢祸乱河套,谁给他的胆子,当我林丹汗的刀不利么?
点兵两万,出归化,只三日时间便赶至枯草滩,寒风瑟瑟之下,两军遥遥对峙。
战两日,林丹汗派兵攻打四海营盘五次,但四海一味避战,只是在车马阵地之内固守,有火枪火炮拒敌,营盘固若金汤,林丹汗根本奈何不得。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林丹汗远望四海车马营盘,面色阴沉似水。
既然攻之不下,那就困死彼等。
六千匹大牲口,三千军兵,一日的消耗都是惊人数字,大军对峙,四海军亦不能外出打草谷。林丹汗料不出数日,四海军便会放弃营盘,或溃逃或决战。
于是调一支人马守黄河北岸,自引兵驻枯草滩之东,又派出使者召集河套诸部,集合兵马欲攻枯草滩之南。
实则是三面围定,只给四海军西向一条活路。
可那哪里是活路,枯草滩之西十里便是黄沙戈壁之地,车马不能通行,无水无草,战马几日便会渴死饿死冻死,人亦坚持不得几日。
有大自然的伟力在前,用不到林丹汗派兵,没道理让自家的军兵吃沙土。
“大哥,你这火力不行啊。”
四海营帐中,赵明业撇着嘴抱怨道“你伺候那什么娜斯琴一夜,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统兵来弄咱们了?打的却是比谁都凶狠。
她是对你有多不满?
早知今日,就应该将沿途的部落一把火都烧光,将草原都给点了,饿死这个小寡妇!”
一众人就忍不住发笑,这话别人也就心里边想想,只有赵明业敢说。
“咳咳,休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明生掩住尴尬神色,言道“看情况,林丹汗这厮还在召集南岸诸部,这人会愈聚愈多,枯草滩不宜久留,我等宜速速转战它地。”
“少帅,只西向可走,然则出十里便是黄沙戈壁,补给不能运转,此乃死路,舍此之外,我等还有何路可走?”孔有德一张大饼子脸盯着地图,似是无计可施。
“所以要兵行险招!”
明生沉吟言道“西出五十里有地名昭君庙,庙虽被沙漠所吞噬,但彼处黄河宽泛,冰厚逾尺,足可以容大军所过。
某议在彼处过黄河。
若林丹来追,则我沿阴山山脚西进,攻达拉部,杭卓部,也即汉时五原地界。
若林丹行军迟缓,则我军东进汉之故地九原。
入得九原便是天高地阔,其地有中型部落者三,小部落十余,不虞吃喝,更有栈道可通沙尔沁城。再不虞被围之风险。”
“可是咱们积攒下的这些物资如何处理?”贾文昌不由肉痛言道。
四海将河套祸祸的不轻,这般劫掠之下,死的烧的不提,单只四海手中之物,便可养活三万大军数月,弃之可惜,留之不得。
“烧!一粒不剩,一车不留!”明生一拳砸在地图之上,厉声言道。
无毒不丈夫,心善不将军。
领兵作战自是同经商往来不同,商人算计的是利弊得失,而作战考虑的是生死存亡,这海量的物资说烧也就烧了,明生决计不留给林丹汗一丝一毫。
计议定,诸军攒动。
金银珠宝等阿堵物封箱深埋,日后能否找到不重要,关键是不能留给林丹汗。
布料皮毛,米粮草料直接堆积在牛马车之中,准备随时点火焚寨。
是夜,活羊俱被宰杀,上至军官将帅,下至普通军兵,尽皆大快朵颐,羊肉不吃得三斤,绝不罢休!
烧开水灌水囊,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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