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定出城,由我护送青花回她的老家,她家在罗哈兹城外五十里。
天刚刚亮,守城门的士兵还没有从夜间的困顿中清醒过来,他们站在城门口不断地打着哈欠。
城门刚开,三三两两的人出来进去,他们也不盘查,但是,有两个人已经注意到来自王宫方向的混乱。不过,王宫里还没有传过来命令,在他们警惕起来之前,我们混出了城门。
白荆现在应该正在房顶上团团转,我和青花搭上一架慢腾腾的牛车向南而行,赶车的是个老头,边挥着半截没有梢的鞭子,边举着一把壶酒,时不时地灌上两口,也不与我们说话。
“你告诉他要去哪了吗?”我问青花。
没等青花回答我,那个老头就坐在车辕上扭过头来,“放心吧,我知道在哪,常走的路,还会有错?”
我大为惊奇,他竟然能听懂我的话。青花身上还穿着那件咖啡色的裙子,她坐在我身边,说,“白荆的手下管点事的都说你这话,他们听不懂才怪。”
边走我和青花边闲聊,我知道了她今年二十二岁,已经到王宫四五年了。
她和红花同属于白荆的高级侍女,她们这个级别的侍女总共有六个,其他的还分为四等,最末一等的是那些女兵。
我问她,“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说,“侍女,侍女,侍候人的呗。”我想起那晚白荆本来是打算让青花或是红花之一,来侍候捏里宁的,于是不再说下去。毕竟这种事,会让姑娘难以启齿。
道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我们中间又询问了一次那个老头,他已经口齿不清地说,“没……放心吧……不会错的。”
牛车真慢,路上也有几个行人,徒步走着,我看了看他们,心说别有白荆的暗哨,有两个挑担的男人,头上顶着大沿的草帽,还有一伙乡下的女人,她们身材健硕,说说笑笑,头上也顶着草帽,还有一个腋下夹着个布包,显然不与她们一伙,只顾低头走路,但却一直在那些讲笑话的人身上,这里的人有意思赌顶大沿草帽,赶车的老头也不例外。
我问青花,“白荆是什么时候来的蒲端国?你还有印象吗?”
“在我一记事起,好像就是他了,但是我听说,以前的国王不是他,但是他很有钱,把原来那个国王身边的人都买通了,发动了一次突然的政变。”
“那你们国中的居民就都听他的?为什么没有人反抗?”
老头红着鼻子,忽然回头说,“反抗….”
一声炸雷突然在我们的头顶上响起,老头后边的话不知道是没说,还是吓回去了,因为牛被刚才的雷声弄惊了,拉着我们没命地狂奔起来。
大雨瞬间瓢泼下来,老头也有一点傻,鞭子不停地打在牛的身上,试图控制住它。可是哪里还管用,牛车在路上一颠老高,有些风驰电掣的味道。
后边的人尖叫着、大声抱怨着四下里躲雨,我对老头说,“看好路,不然我们下来!”
我和他离着就几尺远,但是中间隔着灰白的雨幕,我只看见他挥着鞭子的手臂,和湿透以后紧贴在背上的衣服。
我们都发现牛车偏离了原来的路线,钻进了路边的树丛,青花尖叫着,两手紧紧抓着车邦,身上薄薄的裙子早就湿透了,紧绷的背部曲线几乎让我忘了大雨。
旁边横生的树枝一次一次地从前边横扫过来,每次我都用手一按她的头,倒伏在车厢里。
但是,老头被我忽略了,只听一声惨叫,一根牛腿粗的树枝,将他从我和青花的身上扫到了车后边!牛车还在飞驰,老头一眨眼就消失在雨中。
青花紧紧地抓着我,喊道,“不好了你看!”模糊之中我看到那是一处断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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