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流血。
我思考着,他们是叫我去找些布替那个人包扎伤口,还是干脆就是让我代替受伤的人一块抬木头?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万一弄拧了意思,干脆我就暴露了。
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我看到没受伤的人已经弯腰,双手扶住了另一块船板,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是要抓我的劳力了。
另一个人看我走过来,举着带伤的手离开了,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巧使人的事情看来在哪里都会有的,可是现在我又不能不听他们的,一会非踹这个人两脚不可。我一送饭的,菜刀把手切了,谁他娘的会跑过来帮爷爷摘菜?恐怕没有吧。
我把竹手放在了木架子的底下,一会找机会再来拿,也弯腰把手扶住了船板的另一端。
这块船板说实施我自己都能搬了专人块走,但是还得装出力不从心的样子,一个做饭的能有什么力气?
那个人走在我的身后,不时地嘲笑我走得慢还是什么意思,总之不是什么好意思,我也不理他,连回过头去分辨两声都不敢,我怕他认出我。
看来船坞上的进度还是可以的,我们把船板送到位以后,那个声地数说我的无能,很快又带了另一个人去了。这正合我意。
可是又不能只干呆在这里,那样也是不行的。我看了看,在旁边正好有好几只水缸粗的胶桶,一个人正拿着一根棍子,在其中的一个里头不停地搅着,忙得满头大汗,远处的脚手架上还有人在催促着,他急急忙忙从里面舀了一些胶,盛大到小容器中送了上去。
我赶紧抓住机会,拿起了棍子,学着那人的样子在桶里搅动了起来。这活不错在找到好方法之前,我只能在这里。
我专门拣那些不被人注意的事情来做,先看好其他人做什么,怎么做,然后自己再照样子比划,总不能让人一看就看出来我是假装的。
机会一直没有找到,船坞上看似乱糟糟的,实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哪一个环节慢了,都会有人喊叫。看来他们的工期是相当紧张的。
“干吧,好好干,我可是相中了这三条大船了,”我心中暗想,至少苏将军的那艘独木船已经很旧了,那是我们在海下穹洞中用那棵唯一的巨树直接掏成的,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缝,也该换换了。
也正是我有这个想法,才打消了刚刚冒出来的一个念头,比如在哪个环节搞搞破坏,这样,老者就会不得不出来。
只是这船现在已经被我预订下了,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
中午的时候,事情来了,有两个人从侧边的洞里走出来,大声地叫着一个名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们都无动于衷的样子,后来我才意识,他们是不是在叫“我”呢?做饭的时间到了。而且一会还得送饭。
没理会以他们的呼叫,几个人转身回去,他们没能发现我。
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过一会要送饭的时候,他们还会再一次注意到,“我”已经一个上午都没有露面了。
这会不会再一次引起他们的注意呢?
船板木架那里突然传过来一阵骚动,一个人一手举着我放在那里的竹篮子,一手把里面我塞进去的衣服掏出来,在空中晃动着,大声地说着什么,然后跑开了。
这是早晚的事情,我的脑海里疾速地转着,这就算让步人发现了,接下来,他们一定会追查那个送饭人的下落,厨房的人也会马上想起一上午“我”不在现场的事情。
他们也肯定会派出几个人,从后门到山洞外,去木房子那里看看的。
刘妍和柳眉她们四个人在那里,很容易就能想像出,双方遭遇以后的事情。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在水坝那个方向传过来一阵马嘶,光线一亮,从坝后闪进来一辆马车,车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上次那个藤制品店的胖男人。
但是这次,车上什么都没有装,他一下车就大声地报告着一件事情,脸上满是惊慌。
“官府出洞了。”我想应该是这样,这是个被荷兰人用金钱和女色收买过去的,或者说,荷兰人原意只想用金钱,而女色只是他的外快。
果不出所料,听到他的呼叫,几个头人模样的人很快出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就在其中,但是她现在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样子,在麻六家的房间里的那种亲热感一点也没有。
接下来他们的表现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女人旁边的一个荷兰人马上大声地下达着命令,很快有一半在船坞上忙碌的人起身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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