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安抚下相公,李师师红着脸看向楼飞雪,叠手按腰施福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是的,妇人是宋人,出生于汴梁府,二十四年仲夏嫁与相公,不知姑娘是哪里人仕?为何这般仇恨我儿?”
“果然是走狗生走狗。”楼飞雪重重一哼,怒瞪这只极美母狗,指着风不能喝叱:“你这畜牲,竟甘沦为走狗,枉对师门,枉生为人。”
李师师眉头深锁,插话道:“姑娘还请自重,风儿是妇人十月怀胎所生,他亦孝顺之极,何来的枉生为人之说?听你之言,我多少猜得出,你是风家庄人。风家庄抚养风儿二十年,对此,我铭感在心。然另一面来说,风家庄私自带走我孩儿,此事又该如何清算?莫非我堂堂大王府养不起风儿?我的风儿是堂堂的小王爷,身分之尊无与伦比,可却在无知的情况下,被迫认师拜祖,落草为寇,这些妇人又该向谁说理去?”
楼飞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大喝:“你这只母狗倒是能说,要不是风家庄,他会有一身好武功。”
这番话出来,别人没开声,阿克达苏当即不屑地嗤之以鼻,抱着胸膛轻蔑睇瞧楼飞雪,冷冷道:“就是你们祖师在本王前面,都不敢说一身好武功,要不是风儿求情,老子一人就灭了你们满庄。”
“你……”一掌被震的真气四散,指力能刺穿坚硬石层,此等掌指世所罕见,楼飞雪一时找不到半句话,寒着脸呸骂:“那羞辱我之事又该如何算。”
“算?”阿克达苏鼻里再是不屑喷气,手拍胸膛大喝:“老子的儿子本来叫阿克lang,现在改名唤阿克风,你们拐带走他,还敢来老子前面叫嚣算帐,他妈的……”
“相公……”又是老子又是他妈的,李师师不太受得了,拉声喊停了半点礼貌都没有相公,嗔横了他一眼,温柔对楼飞雪笑道:“听你之言,我便知是谁了,姑娘姓楼,名飞雪对吗?”
“哼!”面对这只母狼,楼飞雪也狠不起来,冷着脸喝道:“我就是那个当众被羞辱的楼飞雪,你们很得意吗?”
“这是哪里话?我自从知晓此事,便一直耿耿在怀,今日楼小姐前来,总算解了我一桩心事。”说道,她双手叠按腰际,屈弯下腿深深福歉:“我儿有错但无罪,妇人在此向楼小姐歉一声。”说道,扭转对风不能说道:“风儿,快向楼小姐致歉。”
“是。”风不能抱起双拳,九十度鞠躬歉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你。”
“哈哈……”楼飞雪苍声而笑,背靠墙壁看着道歉的畜牲,这是她一直追寻的吗?未免也太可笑了,他抛弃所有,为的只是一个道歉吗?
李师师看着又笑又哭的楼飞雪,心里极为不忍,轻前一步,柔声安抚道:“还请楼小姐勿要伤心,我儿也是身不由已,你听妇人与你述来,便知其中原委。”
楼飞雪泪洒长空,凄楚瞪看他们,疯似的咆吼:“说啊,说出你们那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宋金这个结子已经扣死了,你骂我狗,我骂你猪,此道血海之仇就是神仙来了亦也解不开。
李师师难受凝视她,回忆前尘剜心事,好一会儿重叹出声,尾尾讲述:“二十年前,风儿四岁,那时他爹爹正在攻打辽京,是中秋时节,风儿吵着要去看灯,我便带他出去了。当时人很多,非常的拥挤,跟随的奴仆们被人群冲散了,好不容易挤出大街时,风儿指着数步前的一个冰糖葫芦嚷吵着,我便把他放坐在石椅上去购,可是糖葫芦购来,风儿却不见了。”
“对。”阿克达苏想起那段非常悲惨的过去,那一年他可以说是深处炼狱之中,不为别的,只因爱妃那终日不停的眼泪。他阴沉着脸咆哮:“刚刚打进上京,突然家人来禀,我就马上赶回大定,后来终于逮住那个人贬拐子,可是这个该死的东西却说风儿吵闹不休,又咬又抓,不奈烦就把他给扔下了,然后……”
讲到气处,他拳头往桌上锤入,垮的声响,乒乒哐哐,厚实木头的巨大餐桌四脚齐裂,美味佳肴坠掉落地,铁着脸继续道:“问了那拐子丢人处,老子赶到的时候,目击者说是让一个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带出了城。他妈的,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家伙,风儿在城里,怎么可能丢。”
终于知晓了来拢去脉,楼飞雪脸色白如溺尸,颠簸靠在墙上,千想万想也想不出原来是二风好心干坏事,这只狗是金国王爷,风不能只要不出城,走到哪里都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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