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动。
“哼,怎么不敢?你难道还有步枪子弹?”有将领讥讽道。
毛仲顺手从怀里探出了一个东西:“这个就是炸弹,如果我在这里随便一扔,大家都得上西天!”
自然,这一招,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好奇的人们也开始恐怖,向着周围撤退。
“来吧,给大家开开眼界!”毛仲打着了火镰,点燃了手榴弹的引线,等一时刻,顺手往旁边空地之上的几匹战马群里一扔。
剧烈的爆炸将不少清军将领吓得失魂落魄,惊恐万状,四处乱窜,甚至有几个抱头鼠窜,趴到地下装死。
杜度的脸上,也是一阵阵颤抖。现在,他终于相信了。这些明军的新式武器,果然厉害,厉害。随便一个人玩,就能打死数十清军,甚至成千上万的人!
“杜度,下令吧,立刻放下武器,向我大军投降。现在,我辽东军八千铁骑,携带五千步枪,十万炸弹,以及十万京军,五万关宁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向济南城涌来,在济南城之东,之南,之北,各处都有重兵埋伏。如果继续死扛,则现在所有将军麾下官兵,都将在数日之内,成为冤魂野鬼,不复再见到东北家乡,蒙古草原。我大明皇上已经下令,准许将军所部,放下武器和掳掠财物,人员,携带马匹等物自行撤出。皇上告诉我等,要优待投降之满清靼兵,不许攻击之。同时,因豪格逃窜,不知所踪,代善兵败自裁,重伤濒死,特恩准你杜度为满清之主,等你北撤以后,整顿人民兵马,安心作我大明的藩属,不得再惹事生非,祸害边境。”毛仲当然是信口开河,乱说一气的。反正,只要能让满清军全部放下武器,省略了残酷的战斗,什么方法都是好方法,即便不成功,也可以叫所有的满清军将领,包括杜度本人,胆战心惊,一旦清军人心惶惶,则之后的战斗就迎刃而解。
大帐外面,寒风如割,昨天已经消融的雪原,凝固起来,济南城内,房屋错落,一片萧瑟。
杜度的心中,一片悲凉。
十万大军,累经战斗,早已有上万消耗,可是,现在不过六七天光景,局势就发生了如此大变故,三万余人被歼灭。是从来没有过的。从败兵回来的讲述看,毛仲的话是可信的,清军确实遭遇了明国人恐怖的步枪和炸弹袭击。如果毛仲所言五千步枪,十万炸弹都是真的,则清军代善部队的失败,也是必然真实,十数天来,他这里接不到北线的任何消息,派遣的骑兵联络,也有去无回,让他心里隐隐约约,生出了许多的疑问。如果代善军真的失败,则他的残余六万人,核心部队剩余的,只有三万余人,怎么也不够明军一次乱打。对,如果代善军不失败,辽东军和步枪队怎么能赶到这里?
杜度敏锐地感到,自己的部队处于极端的危险之中。
怎么办?听从毛仲的话投降?笑话,五六万大军,不战而降?哼,就是他肯投降,其他的将领能同意吗?肯定不会。
撤退?有没有十多万明军在四周包围?人数上,明军也不是很多,要是以往,他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可是,现在,他非常担心,那些步枪和炸弹,实在太厉害了。三匹高头大马,居然被炸得凌天飞舞!要是落在部队头上,不得炸死十个二十个人啊?十万炸弹?
豪格被打跑了?人都跑得没了影儿?可能,就连皇太极都被人家打死的。再一次横扫辽东,又有何难?代善的战略,本就是要躲避辽东军。到关内来大掠一阵,然后拔腿就跑的。现在,是该逃窜的时候了。
思前想后,心潮澎湃,杜度终于陪出了笑脸儿:“朱副将不要胡说,你的步枪和炸弹,本将信了,可是,你也不能因此乱说。来人,送朱副将休息去,好生招待!”
毛仲看着他的脸:“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将我留在这里当人质?”
杜度被他戳破了小算盘,只能冷笑。
“但愿你们明国的将军们,还不那么愚蠢。本将知道,步枪军是你一手拉扯起来的,有你在,本将和济南城池,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拒绝投降?没用的。”毛仲冷嘲热讽:“虽然我与步枪军有不解的渊源,可是,现在的各军,由京城来的陈尚书亲自统领,并不在乎我一小小的副将得失。甚至,为了压抑本将的功勋,无论关宁军,京军,都巴不得将我整得一根毛儿也不剩下呢。再说,本将也是奉皇上的口喻行事儿。就是不愿意也不行。大明官军,并不会因为我在这里就不敢攻城,哦,顺便说一声,旅顺军工场,又制作了超级大炮,比红衣大炮厉害十倍,估计这时候,正在路上运来,距离济南城也不过两三天的路程,如果将军既不投降也不逃跑的话,估计那些炮弹,哦,忘记了告诉你,每一颗炮弹的威力,都比我刚才扔出的炸弹强上十倍。射程是2000米以上,就是四里远,炮弹是空心装药的,又称为开花炮弹。我算算,这济南城里的五六万清兵,随便开上几百炮,也就打得精光了。”
“我不信!”
“你不信的事情多了!”
场面上,陷入了空前未有的尴尬,毛仲的话,让所有的清军将领都绿了脸色,要真是以昨天战斗的情况,只须两天,全部清军就能被人家灭得干干净净。
杜度领着将官们走了,临走时,示意将毛仲捆绑起来,无论如何,他都要稳定心神,绝对不能相信毛仲的话,否则,一切都将不可收拾。来到了一处军营,杜度骑上战马,奋力朝着城头冲去,济南城宽阔的斜道使之轻易就登了上去,只见城头上清兵林立,正在紧张地观察警戒着。
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村落处处,却寂寞无声。一群群乌鸦狂欢地疾驰树林间,剥啄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我们该怎么办?”
杜度犹豫不决。
入夜时分,杜度带领各将官聚集了,决定在夜间三更时,全军突然出击,向黄河北岸撤离,然后沿着来路,用最快速度撤向关外。杜度下令,将所有掠夺的金银财物,美人布帛,尽数抛弃,甚至士兵的物资,也只准携带刀枪箭弩,六日干粮而已。
杜度的决定,让所有的清将都大吃一惊。
“金银财物,美人布帛都不要了?”几个军官质疑。
“你想活命的话!”杜度勃然大怒。
入夜以后,毛仲听到了城内纷纷扬扬的喧嚣之声,感觉清军就要出逃了。于是,奋力地挣扎。其实,就算清军夜间不逃,他也准备行动了。
那些捆绑的绳索,在他的扭动之下,轻易被旋开了,于是,在房屋的门口的一名看守遭殃,被一匹大猫扭断了脖子。
换了清兵的衣服,甚至人家的大辫子,都被他收割了系在脑后,大摇大摆地往后前走,一路上,他先后抓获了三个舌头,审讯完之后,都将之格杀。
中军帐外,数名将领已经上了马,数百名亲兵,也在马上等待,不知道大军的统帅杜度,什么时候出来。
火把,在士兵的手中毕毕剥剥地燃烧着,照亮了他们焦灼的脸。
忽然,从帐中飞出了一朵火星,接着,一朵朵,一群群,小火星变成了大火苗儿,帐篷之中,烈火骤然之间,熊熊燃烧。
“将军!将军!”
“王爷?王爷?”
亲兵们稍一愣神,就拼命地朝着里面冲去。
帐中,杜度已经被杀,地上,鲜血飞溅,失去了脑袋的尸体,还散发着徐徐的温热。
“毛仲到此一游。”在地上,清军的火光,和燃烧的大火,辉映着杜度尸体旁边用鲜血书写的几个生硬简单的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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