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用李云龙的话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但是还没完。
叶瑾又道,“上元县县城腌胰之物(垃圾)日益增多,这些腌胰之物本官正愁没地方处置呢,本官在南津桥建一个腌膜填埋场,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吧…”
朱标已经彻底无语了。
建义庄就算了,还要搞一个腌膜物的填埋场。
到时候污水横流,苍蝇蚊子满天飞。
晚上甚至还十分阴森恐怖。
到时候谁还有兴趣去酒楼喝酒,去勾栏瓦舍听小曲,去青楼打扑克?!
太损,太无耻了吧。
这妥妥的市井泼皮的无赖打法啊。
试问全天下这么多官员,哪个官员会这么无耻,用泼皮无赖的战术?!
朱标深深的看了叶瑾一眼。
实话实说,他和叶瑾接触的越久,就越看不懂这个惫懒的小子。
和老朱互怼的时候跟一个愣头青没有什么区别。
遇到命案的时候又变成智珠在握的智者。
在处置赵老四之后,又托人照顾赵老四家中幼子,又完全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
但是现在对付一些不听话的商贾,又各种诡计频出,出手狠辣。
所以叶瑾在朱标的心中就像是笼罩着一层层迷雾一样。
越是想努力看清楚他,但是遮挡在自己面前的迷雾就越厚。
就在朱标还在发呆的时候,捕头郭二已经大跨步走了进来。
见到叶瑾之后,郭二赶紧拱手行礼道,“大人,您找我?!”
“本官刚刚接到线报,说是一伙江洋大盗现在在醉仙楼喝酒作乐,现在你把所有弟兄集中起来,随本官一起去醉仙楼抓贼。”叶瑾快速说道。
郭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问道,“大人,醉仙楼不是在应天府城里吗,那里可不是咱们上元县的地盘,而且是哪伙江洋大盗啊,属下怎么没有接到线报?`!”
“是南津桥畔的醉仙楼,至于是哪伙江洋大盗你就不用管了,服从命令就是了。”叶瑾淡淡道。
郭二不再迟疑,拱手行礼之后,转身就要走。
叶瑾又叫住了他,道,“去礼房把修缮义庄和垃圾填埋场的告示也一并拿上。”
“是。”郭二虽然不明白自家大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是还是遵照命令走出了前厅。
等郭二走后,叶瑾才看向朱标问道,“郭兄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热闹?!”
朱标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劝阻道,“贤弟可要三思而后行呐,那些商贾固然可恶,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徐徐图之,若是贸然行事,不但可能遭至言官御史弹劾,甚至还可能闹出大事,你也知道,那些酒楼勾栏背后之人,可都是应天府中的达官贵人,贸然恶了这些人,贤弟恐怕不好收场,甚至有几家青楼的东家都是京中勋贵,这些丘八随陛下一起起兵,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个个都是混不吝,连陛下和太子都颇为头疼呢。”
这几句话算得上是肺腑之言。
因为秦淮河两岸都是销金窟,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以捞。
南岸的秦楼楚馆大部分都是朝廷教坊司开的,所以皇亲国戚或者是达官贵人再牛逼,也不敢跟朝廷抢银子啊。
但是北岸就不一样了。
十来年前,秦淮河北岸还只是一片滩涂,理论上算是无主之物。
所以南岸逐渐繁荣起来之后,这些达官贵人们就将目光投向了北岸。
短短几年时间,秦淮河北岸就建起了几十家酒楼、勾栏瓦舍、秦楼楚馆。
这还是因为秦淮河北岸地势较低,每年夏天的时候会有大部分滩涂被淹没的缘故。
要不然就不止有这么几家了。
而对于上元县来说,秦淮河北岸就跟法外之地一样,县衙的政令从来没有传达到这个区域。
而这些商家别说向上元县缴纳赋税了,甚至连日常的卫生费,维护秦淮河堤岸的费用都从来不出。
甚至上元县县衙差役去办差抓捕犯人都不行。
所以用法外之地来形容都算客气了。
在人家眼里,上元县县衙算个屁啊。
而对于历任上元县县令来说,秦淮河北岸也是一个禁区,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
就当那片区域不在上元县的管辖范围内就行了。
这可是一块硬骨头。
没有一口好牙口,谁敢轻易张口咬啊。
但是叶瑾今天不但要对这块硬骨头下口,甚至还要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他可是对这个销金窟垂涎已久了。
本来今天好意将这些人请来县衙,打算先礼后兵。
但是既然有人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