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朝廷生异心,还敢称无辜!”
濯焰烈把玩着男人的话,笑得优雅至极,吐出的话却比寒冬腊月的冰雪还要阴寒百倍:“若非念在娘娘怜悯你们,朕怎会饶恕你们的狼子野心?你们非但不思感恩戴德,还胆敢恩将仇报,企图加害朕与娘娘。既然你们嫌命太长,朕就送你们全族一程!”
遂即,濯焰烈对身边的传令兵下旨道:“传旨沄亲王率领八十万精兵即刻前往西山郡,荡平西山,一个不留!”
“皇上,我们冤枉啊,西山的百姓冤枉啊!”几尺高的男人痛哭流涕,连连哀呼,磕头如捣蒜。
但是为了全族十几万的族人以及西山数十万的百姓,别说把尊严践踏在脚下,就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不愧是一族之长,大风大浪之中仍能强迫自己保持一丝镇定,孤注一掷地向濯焰烈哀求道:“求皇上再宽限几日,罪臣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皇上和娘娘一个交代。”
“——倘若真是我族过错,到那时,皇上诛我全族,我们绝不敢有半点忤逆之心。”
“诚如皇上所言,娘娘恩德,给了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我们即便作鬼也不能甘心呐!”
对于这种垂死挣扎的恳求,濯焰烈本是无动于衷,不屑一顾。
可也该着西山人命不该绝,在这危机的时刻提起了夕颜。
濯焰烈不给任何人情面,唯独不能罔顾夕颜的想法。
濯焰烈心里很清楚,夕颜不喜欢他大开杀戒的样子。
他今天之所以决定放过西山郡一族,也全是因为那日夕颜在御花园内对他说的话起了作用。
以前,他无牵无挂,乖张暴戾,从不觉有何不妥。像今天晚上这样的刺杀,五年来更是家常便饭,他也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有本事就取走他这空壳的性命,没本事就得洗干净脖子接受他残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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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又有了牵挂,又了想要悉心呵护的人,不想他在意的人对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