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今儿个你是怎么了,你能有什么大事比得过酒楼的事大?”陈粒越过唐七便要去贴红纸公告。
“陈粒,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
唐七一言声音极大,惹得后面几桌客人议论纷纷,杜三则在一旁立着,似在瞧着好戏,陈粒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揽过了唐七,“我说老兄,吃错药了?”
唐七愤恨地甩开陈粒的手,怒道:“我知道你是掌柜钦点的大跑堂,我们虽资历浅,但也不必总是看你眼色行事,你以为就你的事算大事了?”
听着这稀里糊涂一通的指责,陈粒顿时阴沉着脸,刚要开口,便见杜三上来劝和,“两位少说两句吧,怎么说米粒哥也是在酒楼久了,这说话底气硬也是正常,再说了,七哥,你也是,干嘛非要和米粒哥置气。”
“你小子究竟是来劝架的还是和稀泥的,滚一边去。”陈粒怒道。
“米粒哥,你这开口骂人就不对了……”
前厅嘈杂声愈演愈烈,钱贵和本在后厨查看今日的购菜清单,岂料听得外面有吵闹声,忙与一众学徒去瞧了瞧,见了是陈粒三人,顿时喝道:“大白天的不做活,竟然在这与自己人吵架,成何体统。”
“掌柜的。”
杜三满脸委屈先是开口向钱贵和说明陈粒的恶行,包括对他非打即怨的,又说唐七不过想让陈粒先放下手里的活问点问题便破口大骂,反正添油加醋了一番,更说得让人面面相觑。
然而说罢,钱贵和却是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陈粒,对于杜三这般口齿伶俐搬弄是非的样子甚为不喜,随后转而看向唐七,便道:“唐七你来说。”
唐七被钱贵和这一意味深长地眼神吓得战战兢兢道明了自后院杜三与他说了话,后他一时鬼迷心窍想去找陈粒理论,岂料陈粒又当时忙着贴公告而忽略他更让他笃定陈粒看不起他,这一连串的举动皆是由杜三搅和,钱贵和冷哼一声,道:“杜三,说说吧。”
“掌柜的,冤枉啊,我真的是好心提醒七哥不要总是在后院做活,多上前厅走动走动,露露脸,旁的可是什么没说啊!”杜三神色慌张道。
“掌柜的,真的是杜三说的……”
“好了,这件事待今晚打烊后再说,如今酒楼生意不好,你们就应该团结协作,莫要生了异心,可明白?”钱贵和扫过一众人说道。
“是,掌柜的。”
“都去干活吧,陈粒,你留下,余下的都去贴公告。”
陈粒低头迈步跟着钱贵和去了里间茶厅,钱贵和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随后道:“坐吧。”
“掌柜的,我还是站着吧。”陈粒局促不安道。
“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陈粒疑惑地抬头看向钱贵和,随后摇了摇头。
“钱叔把你交给我,是因为他想让你走的更长远,比起云飞,你不适合做菜,因为你少了几分沉稳,所以我安排你跑堂,是因为你懂得察言观色,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头脑机灵,但有时候你过于冲动。”
陈粒想想觉得钱贵和所说确实在理,不由愧疚道:“今日是我脾气不好,若是好好与唐七说,也不会有这种局面。”
“杜三这个人,你是从哪里招来的?”钱贵和问道。
“那日我去集贩市场,想着寻摸买个小子来跑堂,谁料中途碰见了杜三,说是家里老母病重,急需钱治病,我见他可怜又是个机灵的,便带他来见你了。”
钱贵和略微皱眉,心里盘算着苏盈盈对他的嘱托,又想起这杜三前后的说辞,不由道:“这个杜三身份可疑,这段日子盯紧他,没确认他是不是翡翠阁的人之前,我们的计划不能让他知晓半分。”
“掌柜的意思是……他可能是翡翠阁派来的奸细?”陈粒大吃一惊。
“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