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和红玉的婚事也很快定了下来,慕容云派人给青木和红玉在临南城外几里处的山村置办了一处宅子,宅子虽有些偏远,可好在宽敞,苏盈盈还去牙市上给红玉买了一个使唤丫鬟,也算是陪嫁过去伺候红玉的。
一大早,红玉便携了青木叩拜苏盈盈一家人,苏盈盈见二人应如此大礼,连忙上前扶起了他们,吩咐白芷去取来红玉的卖身契,郑重交到红玉手里。
红玉接过卖身契,哽咽道:“小姐,巧儿小姐,夫人,小少爷,奴婢不能再服侍你们了,能认识你们一家人,是奴婢的福分。”
李氏在旁笑道:“好了,你和青木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喜事,可莫要哭鼻子冲淡了喜气。”
听了这话,红玉本欲待要哭,忽而一笑,随后微微点头应了下来,福身后便与青木辞别苏盈盈一家人,如今府上仅剩白芷一名使唤丫头,李氏想着寻了空再买几个丫头来府上做活。
“娘,我让白芷和安和将您给红玉缝制的衣裳送了去,您一针一线缝制的,想来红玉定是心怀感激的。”
李氏笑了笑,“本身这红玉就是大殿身边的人,这丫鬟仆从自被买了去便不再是自由之身,之前你向大殿寻了这几人的卖身契,如今得以将卖身契作为贺礼归还于红玉,其实对她来说,这该是最为珍贵的一份贺礼。”
苏盈盈叹了口气,随手润笔在宣纸上写下几句诗词,长长舒了口气,方才道:“娘,其实女儿从前不懂,在这浮沉的人世,自由,或许于我们来说是简单的,可于那些牙市上的仆从婢子,却只是奢望。”
李氏拉过苏盈盈的手,柔声道:“是呀,所以娘觉得能多厚待他们便多厚待一点,毕竟他们也都是爹娘生养,谁家能没有点难事,不然也不会落得卖孩子的地步。”
苏盈盈素来与李氏的看法相似,原是李氏虽然有古代人的迷信,但因自幼生在书香门第,又经历过大起大落,难得知礼而体恤下人,而且也颇有经商头脑,穿越至今,苏盈盈未曾与李氏意见相悖过,即便有想法不同时,也都能促膝长谈,商议出解决方法。
红玉与青木坐了马车,驶离了临南城,一路上,青木感受到红玉心情低落,不由宽慰道:“红玉,若是你舍不得苏姑娘一家人,待回门时你可前去再看看他们,也好尽尽主仆之宜。”
红玉垂眸点头,紧紧握住青木的手,道:“如今你我已为夫妻,贫贱富贵,都要一起度过,日后,我们便都是自由之身了。”
青木会心一笑,随后将红玉揽在怀里,不再言语。
晌午过后,一瞧着面生的小厮前来苏盈盈府上。递了封书信给她,苏盈盈拆开书信瞧见这字迹,发觉是慕容云亲笔,不由蹙眉看了下去,信中慕容云邀她翌日泛舟而游,并想要告诉她关于她祖父旧案的一些近况。
正迟疑间,正赶上苏简从成医堂回来,他见苏盈盈看着一封书信发愣,不由绕到她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苏盈盈这才回神,说道:“怎今日这么早回来了?”
“成医堂那边今日闲散,师父便让我提前回来了,怎么了姐姐,见你在这对着一封书信愣神,可是大殿差人送来的?”
苏盈盈凝眉,将书信递给苏简,苏简虽有疑惑,但还是细细看了起来,沉思了许久,才问,“姐姐,你与齐王有缘,但如今你与大殿已有婚约,若是再前去赴约,怕是不妥。”
“话虽这般说,可我总觉得齐王与祖父当年被诬陷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苏盈盈揉了揉眉心道。
苏简扶额,随后道:“姐姐,如若你要去赴约,倒不妨问问大殿的意见。”
苏盈盈咬唇,随后让白芷陪着,去了临南城东头就近的一座温泉山庄,寻了山庄的小厮引路,在一厢房的案后见到了即墨寒,他着一身玄色如意云纹的深衣,端坐在一侧,静读兵书,见了苏盈盈忙换上笑颜,只是这笑颜却多了几分诧异,“盈盈,你如何寻到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