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知晓近来你也因齐王之事烦心,今日我邀了齐王夫妇去风竹亭一叙,也是想替从前的旧事做个了断。”
在偏殿书房,即墨寒不知为何苏盈盈会这般说,转身而道:“夫人,我说过,从前之事我不会过问,夫人何故要这般言语。”
苏盈盈眉眼温柔,柔声说道:“我知道夫君从不猜忌于我,但齐王自幼与我相识,若是因这事让旁人拿捏住把柄,反而不好,更何况有些事情我一直未与齐王讲明白,以至于他一直执着,反倒是于朝堂社稷无利。”
即墨寒轻轻摩挲着手指戴的那枚宝月石戒指,随后微微点头,“夫人这般识大体,是为夫之幸。”
“一直瞒着夫君,是我的不对,我与齐王的过去本就是错误的开始,也不想让这份错误一直延续下去。”
走至半路,听得一小太监禀告,说是去青齐王夫妇之时,齐王妃已经睡下,齐王会前来赴约,苏盈盈显然是意料之外,但面上并未露出半分诧异之情,说道:“公公辛苦了,这事本王妃已经知晓,公公且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白芷扶着苏盈盈一路前往风竹亭,路上边走边小声而道:“王妃,想来齐王妃这般巧合睡下,应该是觉得她前来赴约难免您与齐王会觉得尴尬,因而才出此下策。”
“我如何能不知她的心思,只是她请了皇上下旨让她与齐王成婚,也不知这步路走得是对是错。”
寻摸半个时辰后,慕容云如约而至,在风竹亭见到了一身长氅在身的苏盈盈,二人相互行礼过后,便分别坐在了亭中石墩之上,苏盈盈虽面有憔悴,但如今天气渐暖,她也不想总闷在屋子里,即便在宫里也想出来走动走动。
“今日本是想邀王爷和王妃一道前来,倒是不凑巧,青王妃已经睡下。”
慕容云意味深长而道:“不知今日和亲王妃寻了本王究竟所为何事?”
苏盈盈让白芷在亭台外候着,慕容云也吩咐随从长兴与白芷一道在外,见二人退下,他这才开口温声而道:“你将他们支开莫不是有要事要说?”
苏盈盈含笑,“齐王该明白我此次邀你前来的目的,青湄生来向往自由,皇上既然指婚于你们二人,齐王你就该明白她不喜束缚于皇宫之中。”
“你这话倒是说得不明不白,我身为王爷,府邸置在临南城,她若过门自然也是久居临南城,岂非皇宫?”
苏盈盈瞧出慕容云神色中多有躲闪,慕容云虽是浸淫朝堂已久,但这般神色,苏盈盈却瞬时捕捉到了。
“这四下无人,你又何故与我兜圈子,自我落水之后,你救我留下玉佩,到在莲花寺与我巧遇,这一桩桩一件件巧合,都是你事先布好的局吧。”
“盈盈?”慕容云转身面露讶色。
“齐王,我于你曾经是有一段可追忆的往事,可如今我已嫁给和亲王为妻,而你也有了皇上赐婚的嫡妻,何苦还要执着于过去?”
慕容云迟疑了一阵,并未开口言明,却听得苏盈盈继续说道:“自桃花斋出来之时,我派人调查了你,这些年来,你暗中布局设计不少陷阱想要离间皇上与和平王之间的情谊,说到底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慕容云强忍住情绪,一字一句道:“既然你都已经知晓,何故还要寻了我这般问话。”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宁平王之事,你究竟牵扯到多少?”
慕容云抬眼,狭长的凤眸多了几分悲凉,“现如今,还有说的必要了吗?”
“王爷,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如若你真以为登上王位便可以掌控一切,那你便大错特错了,这一辈子,我的心只属于和亲王一人,再也容不得旁人,你这些年机关算尽,无非是想要拉和亲王下水,而我,不过是你争夺这些王权一个筹码罢了。”
“盈盈,事情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