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望远塔下来,一行人许是走累了,便在附近山村寻了个茶铺坐了下来,乡民大多都是热情的,没有因为几人是外地人就对待不同,备了好吃的茶点给四人后,茶铺的老先生就给四人讲了讲这江南的故事。
山村人大多民风淳朴,性子温和,江南多以织锦业为主,因而比较富庶,山村的老儒众多,但往往传统的织锦业多是从山村流传下来的。
茶香袅袅,品着茶,老先生给四人讲着这边的习俗,随后又带着四人在附近转了转,瞧着许多妇人以颇为落后的织架织锦,苏盈盈不由问道:“这里都是这般做绣品的吗?”
老先生笑呵呵道:“姑娘,你别看用传统的东西织得慢,但织出来的衣裳那个顶个都是精品,前段日子,京城来的商人都买走了许多布料,这不,婆子们都紧赶着织绣品呢。”
即墨寒瞧见这山村并不富裕,不由问道:“可这般织下去,耗费人力不说,万一在哪个地方出了纰漏,岂不是又要重新织锦,你们何不想想旁的法子加快出品,也好为山村多赚点钱。”
老先生摆摆手,“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并非我们不改变,而是若非改变,我们与城中那些用机器做绣品的人有什么差别了,他们比我们更有钱,机器更先进,而我们这些绣品唯有手工缝制,那图案才会更为精致,绣品只此一件,图样不同,都是孤品。”
苏盈盈恍而想起薛云锦在世曾多次来江南采锦,也是一件件的孤品,且带回去的江南绣娘也是绣制针法不同。
“那单是这一件衣裳怕是要很多银子吧。”
苏盈盈试探性地问了问,老先生捋了捋胡子笑道:“这衣裳能值多少钱,一件普通的也就几十文钱,最贵的也不过一两银子,外地来的商人进货也不过多加点成本费,赚不了多少钱,而且我们年纪大了,做不了多少活,也就图个乐呵。”
自山村喝了茶,寻了马车,苏盈盈便在马车里思虑,本想着与山村的人谈谈合作,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山村的织锦业怕是放到现代,都要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了,而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山村的人年纪也大了,更是不愿意卷入商业的明争暗斗中,偶尔接个小商贩的进货,也多是赚个贴补。
“夫人可是方才动了与之合作的心思?”
苏盈盈瞧了即墨寒一眼,“夫君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竟知我所想?”
即墨寒扬唇一笑,“若不知夫人所想,怎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夫君。”
听了这话,空气中都弥散着暧昧的味道,白芷和友安坐于外头的箱架上说着闲话,偶尔与马车车夫搭讪两句,很快便抵达了江南主城,在风雅客栈下了马车,友安给了车夫银钱,瞧着天色渐晚,便道:“公子和姑娘可还要四处转转?”
苏盈盈看着客栈里人满为患,不由道:“我们还是去寻些吃的,填饱了肚子才是正事。”
客栈后头便是所谓的小吃一条街,每个小店铺都挤满了人,凉皮,米粉,还有烤肠,甚至有现代类似的酸辣粉,涮毛肚等,苏盈盈馋的当真是想要流口水,她自由自在惯了,即墨寒瞧着她极力克制的样子,便吩咐友安和白芷去各买一份,再回了客栈歇息之时吃。
友安和白芷便大包小包都带了一些小吃,回至客栈,店小二烧了热水给几人泡脚,又收拾出了一张桌子供几人吃饭,看着桌上摆满了各类小吃,苏盈盈便最先开动,尝了尝这江南城中做的酱鸭是否好吃。
“这些小吃,是奴婢瞧着许多人都在买,特意和友安排队买的,王爷和王妃尝尝。”
看着友安和白芷伺候在旁,苏盈盈忙道:“你们二人也坐下一起吃,莫要再推三阻四,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还要伺候我们,快坐下。”
二人相视一看,随后便不再推脱坐了下来,这般多的好吃的一时半会也吃不完,店小二给四人留的位置颇好,临长廊处只需稍稍俯身便可瞧见江南的夜市。
“这里人的生活的确很慢很悠闲,比起临南城和京都的繁忙,这里倒真不失为一种养老的选择。”
听着苏盈盈这些话,即墨寒也道:“是啊,不过呢,各有各的好处,虽说临南城生活繁忙,但也能体会其中的乐趣,做生意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