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来?”柏道成也有些期待。
“此人,能使江山永固,换太平盛世!”
柏道成心中大动。
果然,这老天爷还是眷顾着我柏家的。
安泰镇连家村。
自从皇帝春狩过后,安泰镇仍旧回到往日的祥和。
连信这日正从镇上办事回来,却看到一队威武的侍卫进了连家村。按理说,连家村只不过是个小村落,怎么会有官兵来呢?只见那队人马又不像往日那种兵,反倒是彩旗接连长矛加身,似乎来头不小!连信心生疑惑,忙加快了步伐。
同村一个人走出来,见是连信,忙喊着:“信小哥,他们正往你家去了!”
“啊?”连信更是一愣。
当下也不作耽误,急急往家里赶去。
才到家中,却见那队侍卫已经整齐地列在两旁。连信轻手轻脚地走进家门,看到那队侍卫的前头还站着一名玄色长袍,头戴平顶方纱的男人。那男人年已中年,却不见胡须,似乎是宫里的太监、手里握着明黄信物,似乎是……
连信看了看他,公公也只是向他微微一笑。
“爹!”连信看到家中的人都站在院里,也是搞不清状况。
公公见这家人已经到齐,便展开了手中的信物。
“连氏一门接旨——”
连信又是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连复拉着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春狩之日,连氏名聿者救驾有功,一箭射虎身手了得。朕见其样貌不凡,犹为天人,他日定贵不可当。朕有一独女,是为大宁长公主,今日特许配与少年英雄。连聿,特,任驸马都尉;其兄连信,特,任云都尉,领兵镇守长公主府邸;其父连复,特,赏京中宅屋别院一所,黄金万两,安养天年。即日起,进京面圣,皇恩浩荡,跪拜龙恩——”
“谢皇上——”
在场的人皆是愣在了原地。
连聿也是呆了。那个军爷,是皇帝?
“驸马爷,”公公笑着上前:“接旨吧。”虽说自古以来这驸马地位不高,不过现今这个长公主是圣上最疼的皇嗣,又是唯一的公主。如此一来,这唯一的驸马爷,自然也就显得金贵了些。
“是…”连聿恭敬地接过圣旨。
公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本以为这穷村子角落的,皇上赐婚真是糟蹋了公主;不料今日看这驸马爷眉清目秀,不同他人,也是喜悦。再看回其他的,那兄长连信倒也是长相端正的男子,至于那父亲么…
嗤。怎么就一副刀疤盖脸的样貌!好不吓人。
公公宣完了旨,便领着那队侍卫走了。
连聿仍旧是拿着圣旨呆在原地,似乎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一切。长公主么,到底是哪样的人物呢。哎,这个好像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又看了看四周的家人和围观的村民,连信也是过了许久才有一点点的反应。
“弟弟……”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恭喜恭喜啊!聿小哥好福气!”
“还叫聿小哥!人家可是当今驸马,皇亲国戚了!”
“老连啊,出了村子可别忘了我等啊。”
“对啊,别忘了乡邻啊!”
……
巴结之声四起。
那被公公评价为刀疤盖脸的连复,也是眼神复杂地看着连聿,唤他进屋。
父子二人刚进内屋,连聿便连忙去关下了门窗。将那握在手上的圣旨一扔到了跟前的桌子上,看着连复甚是不安:“阿爹,如何是好。聿儿并不知那日救了天子,如今可是惹来麻烦了!”
“聿儿…”连复拉他坐下:“可是皇命不可违啊。”
“可是,”连聿哭丧着脸,“我可是女子,我怎么能娶那什么长公主!”没错,这一个清秀英气的少年,其实是一个清秀的少女。听连复说是小时候命格不好,所以一出生便褪了红妆充当男儿养,养到二十方可脱难。除了连家人几个,其他人都不知。
“但是这件事,已经挽回不了了…”连复轻叹了一口气,回望女儿:“聿儿,你可责怪阿爹让你隐瞒身份度日?”
“阿爹那么多年来教孩儿识字学武,比那些足不出户只知针绣的女儿家强多了。心里又怎么会怪罪。”连聿说得是真心话。毕竟一个女子在世,地位很低。“只不过,孩儿的女子身份若是被揭露,这就成了欺君之罪。孩儿命薄,不忍连累家人。”
连复心中听得感动,忙拉过她的手:“聿儿,阿爹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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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京都。
长公主下嫁平民少年英雄一事,早已经皇榜昭告天下。京中百姓无不议论这个少年的真实身份,一时说是天降神人,一时又说是大宁的福将,街头巷尾聊得甚是开怀。
而皇城中的载恩殿,当事人正不慌不忙地继续看书。反而她身旁的贴身婢女蓝儿在一边念叨一边走来走去。
“公主,我听说那个‘连聿’在春狩的时候救了皇上哎。可是为什么他那个时候不出现啊?反倒要皇上派人去找他。”
“许是他淡泊名利。”
“我还听说,这‘连聿’是上天派下来的福将!”
“那人传人的闲话,也是信得的?”
“不知道。”蓝儿认真地皱起了眉头:“虽然说是少年英雄,如果那个‘连聿’是少年白发怎么办?或者太嫩了怎么办?”
柏倾冉看着她一口一个‘连聿’的,一笑置之,不予回答。
“公主…”蓝儿又巴巴地缠了上来,“那个‘连聿’对你不好可怎么办?公主又没有见过这个人,皇上怎么能说赐婚就赐婚呢!按我说,那个平日一直讨好公主的宁国公之子颜方容大人也是个不错的人啊…”
柏倾冉拿着书敲了她一记:“怎么拿颜大人取笑?”
说起那颜方容,也是个痴情人物。平日总不管是什么场合,总是想拿些什么东西来讨得自己的欢心,又或者是想跟自己亲近些。那样的人,过于轻浮了,仗着自己是当今宁国公独子的身份,私底下也有过仗势欺人的事情。
“起码咱们见过啊。”蓝儿不满地扁着嘴。
柏倾冉见她一脸愁相,轻轻笑了:“既然是父皇一心招为驸马的人,想必也不会是一个劣人。蓝儿不要多虑了。”话虽这么说,柏倾冉突然想起了那天不顾危险救了皇弟、憨然一笑的少年。
果然是没有多久,自己就被父皇一纸令下、嫁与他人。事实上自己心中也没有什么抵触,毕竟皇家人总是这样、毕竟自己也未曾动心过。
若非得抓一个出来,应该就是那日的少年了吧。
不知道,那个人以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