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纪浅一听,不着痕迹地乐了,这么防着她,算不算是在萧子懿心里有点位置了?她乖巧地站在警戒线外,如实回答:“我笔试、面试都通过了,然后人家让我来找你报道。”虽然文书上是让她明天去报道,但是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不算是提早来报道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通过了找我干嘛。”萧子懿走到纪浅身边,脱掉手套鞋套装进包里,寻了一处柔软的草坪席地而坐,望着被晚霞浸染得通红的天空,眼睛眯了起来。
纪浅学着她的模样坐在她身侧,“我被分到你的组里了,搭档重新组队,分配下来的是我跟你。”
“你疯了。”萧子懿口气很平淡,似乎听起来跟事不关己一样,“你的体能不适合在这里工作,好端端的办公室不坐来重案组,寻刺激?”
纪浅绕到她身前,半跪着俯身,眼神不再戏谑,反而真挚得有些令萧子懿不敢直视,她清润得如泉水般的嗓音,娓娓流开,“我若说,我是为了你呢?”
萧子懿从眯起的眼缝中打量起俯在上方的纪浅,一个女人对她说如此是为了她,要萧子懿如何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呢?若是当了真,岂不是如曾经听到洛思在书房跟她妈妈说的那句“可我从没把她当妹妹”一样滑稽。更何况,她自己所处何境,无论也不可能把纪浅拉到这个水深火热的环境当中,只觉得纪浅是一时兴起罢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身后的树丛中,“纪医生能说会道,我这种空有蛮力的粗人自然是说不过你。”
目光一凌,萧子懿伸手示意纪浅等等再说,手脚麻利地穿戴好新的手套翻身进入警戒线区内,拨开树丛钻了进去。她双手在泥土里轻轻拍打,感受掌心传来的触感,在一处硬土中拍出了较软的泥土。不断的拍打,泥土在她的掌下渐渐呈现出参差不齐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踩踏过无数次的样子,再看泥土上方的树丛,有两处不明显的空缝,让一个成年人的脚踏入应该不成问题。
折回从包里拿了相机出来,萧子懿又钻了进去,对着刚才的地方拍照取证。
“怎么了?”纪浅依旧远远地站着,瞧萧子懿的模样,看样子是看出了些什么。
“纪医生既然被分去跟我一组就要去适应我的作风,我查案没有所谓的上下班时间,有时候露宿街头都是常识,你要后悔还来得及。”萧子懿给纪浅最一后一次机会,想让她知难而退。可纪浅哪会是她三言两语能左右的人,摇摇头背上萧子懿的背包笑眯了眼,“一切听从组织调遣,长官。”
萧子懿收回审视的视线,和死者家属打了招呼后,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纪医生看人比我厉害,跟我去加班吧。”
“萧警官夸我,是我的荣幸。”
萧子懿和纪浅在办公室查了一晚上的资料,据悉犯案的两人哥哥叫大牛,弟弟则是二牛,双亲双亡两人自小相依为命。正所谓长兄如父,哥哥为了弟弟的学费辍学打工,目前在电子厂当个修理工,是个非常典型的贫苦家庭。
好在二牛不负众望,是个物理化学的高材生,被收入了专门的研究室里工作,有了不错的薪资待遇,这才让两人的生活慢慢地好起来,不用再过以前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从两人娴熟的作案手法来看,实属惯犯。他们的口供坦白道以前为了生计做了许多偷鸡摸狗之事,为了满足心底无尽的欲|望没有收手,反而愈发得猖狂,所以直至当下他们的生活本可以因弟弟的工作而改善收手,却还是经不住诱惑与习惯继续行这苟且之事。
纪浅把监控视频定格在嫌疑人动手杀人的画面上,询问道:“你是觉得这俩兄弟有问题?”
“嗯,不过也都只是猜想。”萧子懿在白板上画了个别墅的分布图,指着最容易行窃的一楼,“小偷都是因为贪财才行窃,为什么放着安全系数第一的大厅不偷,非要花大把的力气去爬上最上层?假设他们有了解过这家的人底细,一楼已经没法满足他们的贪欲所以盯上了三楼更庞大的财产,那么——”
她在别墅外画上了她下午爬过的水管,笔在三楼书房位置停下,“偷东西被发现,家里的人都因为死者大声斥问惊醒赶过来,两疑犯有很大的几率是没法逃脱的,但是为什么要杀人?谋杀和偷窃定罪根本不是能相提并论。”
“可能是事情败露,受到了刺激,到嘴的肥肉飞了,一气之下把愤怒发泄在了死者身上?”
“他们的分析也是如此。”萧子懿搬了椅子坐在她身边,把拍到的照片导入电脑,“直到下午之前,我也相信这种可能性很大。”
指着土壤上被多次踩踏的痕迹,萧子懿敛眉,“一个偷窃罢了,需要这么多次的演练?我现在越发的肯定我的猜想,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偷窃案,而是蓄意谋杀,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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