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退到旁边。
凤违退到外室,王氏坐在床榻边,抬头看了一眼云侍天,云侍天慢慢的转过身去,王氏这才解开凤如画的衣服,将肩头包扎的纱布拆开。
看到女儿肩头上的伤,她惊的掩唇眼泪簌簌落下,这小女儿从小就多灾多难,这一次竟伤成了这样。
秦嫣将舂烂的草药覆在凤如画的伤口处,有些许草药水汁流到了她精致的锁骨窝里,王氏用帕子给擦拭干净,眼眶里一直含着泪花。
秦嫣接过绿浅递上的干净纱布,给凤如画包扎好,又替她把了脉:“气息还是很弱,不过能熬过昨晚,算是脱离了危险,我重新给她开一副药方。”
绿浅赶忙去拿来笔墨纸砚,然后磨砚,将朱笔蘸了墨汁递给秦嫣。
秦嫣接过写下药方,这一次的药方只写了大半张纸,云侍天拿过扫了一眼:“昨日的药方不能用了?”
秦嫣解释道:“凤小姐昨日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用的药比较重,如果继续吃下去,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云侍天皱眉,一言不发的将药方交给了荀管家,顺便给他使了个眼色。
荀管家心领神会的接过,他当然知道侯爷看他那一眼的意思,是让他先找大夫确认药方是否有问题。
“她需要静养,你们这么多人守在这儿,妨碍她休息。”秦嫣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她应该能喝的进水了,是药三分毒,熬些粥给她喂下,不然吃的药会伤了她的脾胃。”
云侍天看向绿浅,绿浅会意的退出房间去熬粥,他又看向凤违,只是一个淡然幽深的眼神,凤违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上前对坐在床榻边的王氏说道:“我们回去吧,画儿在侯爷这儿会没事的,你在这儿一直哭会打扰到她休息。”
刚才秦嫣的话王氏也有听到,她用帕子擦了脸上的泪,站起身来,又看了凤如画一眼,这才肯离开。
凤违经过云侍天身边时,脚下停顿,恭敬的拱手:“有劳侯爷照顾画儿了。”
“应该的。”云侍天注视着床榻上的人,随口应了一句。
她将会是他的妻,照顾她,呵护疼爱她是他的责任。
凤违与王氏走了几步,发现凤如书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见凤如书还窝在太师椅里,脑袋一偏一偏的打着瞌睡,他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书儿,该回去了。”
凤如书被惊醒,眼睛睡意朦胧,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向站在眼前的凤违。
凤违再次重复:“回去了。”
凤如书看向床榻,揉了揉几乎不听她使唤,老想合在一起的眼睛:“我在这儿等画画醒来。”
这个三女儿平时无论怎么胡闹,但对画儿确实是极好,没有空担姐姐的虚名,这一点凤违很欣慰。
“你回去睡一觉,再来侯府看她,那时候说不定她就醒了。”
凤如书想了想,打了个哈欠:“好吧。”
凤违三人走后,云侍天自己在床榻边守着凤如画,过了片刻,绿浅端来了米粥。
云侍天亲自给凤如画喂了粥,她虽然还在昏迷当中,但米粥熬得很烂,她能顺着喉咙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