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天负手而立,脸色憔悴苍白,他抿着唇瓣,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绿浅:“备热水,本侯要沐浴。”
齐洛又是道:“侯爷,那个叫卢元的人怎么安排?”
云侍天蹙眉,面色不悦:“本侯向来说话算话,这点小事还要来问我?”
齐洛胆寒,默默退到一旁,他在心里骂自己真蠢,凤小姐此刻危在旦夕,侯爷心情焦躁担忧,自己偏偏还这么不懂眼色,拿这种事情来烦他。
云侍天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隔着珠帘,看到凤违和王氏守在床榻边,他敛了敛神,迈步朝出云阁走去。
等他再次来主院时,已经沐过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凤违上前毕恭毕敬的道:“侯爷,臣想将画儿带回去,你们毕竟还没成亲,将她留在侯府恐怕不妥。”
云侍天虽然沐浴后精神了些,但仔细一看,眼里还带着血丝:“这些日子让画儿先留在侯府,等她伤势好些了本侯再送她回去,我府中的大夫可以随时照料她的伤势,成没成亲她都将是我云侍天的人,本侯看谁有那个胆子敢乱嚼舌根。”
凤违踌躇:“可是,画儿她娘……”
“你们可以天天来看她。”云侍天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我府中有大量上好的药材,对她的伤势有用,本侯不想在成亲的当日见到的是一个病殃殃的新娘子。”
“臣明白。”凤违躬身拱手。
绿浅走了进来,恭敬的道:“侯府,早膳已经备好了。”
云侍天嘴唇微张,到了嘴边的不饿两个字打了个转儿,被他咽回了肚子。
凤违和王氏来这么早,恐怕也没用早膳,倘若他不去用膳,凤违恐怕也会诚惶诚恐的说自己不饿,或是在家中已经吃过了之类的。
他看向凤违和王氏:“凤大人,凤夫人,一起去用膳吧。”
一旁的凤如书不乐意了:“哎!你怎么不叫我啊?等你和画画成亲以后,我怎么说也是你姐,你要尊老……”
“爱幼”两个字被云侍天凌厉的眼神吓的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眼神太过阴鸷凌厉,凤如书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太可怕了。
凤违恼怒的瞪了凤如书一眼,凤如书悻悻的垂下脑袋,王氏用帕子擦拭了眼角蕴含的泪花儿,对云侍天说道:“我没味口,吃不下,想在这儿陪陪画儿。”
云侍天神色淡然:“这儿会有人守着。”
言罢,他已迈步朝门外走去,王氏向凤违,凤违说了一句:“走吧。”
一桌子的佳肴膳食,除了凤如书以外,其余三个人的食欲都不佳,几乎是没什么胃口。
两个时辰后,秦嫣回来了,她身后的一名侍卫背着竹篓,里面装了半竹篓的草药。
秦嫣为采草药,衣裙被棘刺刮得破烂不堪,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随着云侍天到了凤如画的房间,用乳钵将草药舂烂:“把她的衣服解开,伤口露出来。”
云侍天下意识的上前去解凤如画的衣服,王氏抓住他的胳膊:“侯爷,还是臣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