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说吧。”
“是,儿臣有事密奏皇阿玛。”
“什么事呀?”
“儿臣有一个门人在马兰峪大营任参将,这次也跟着出征了,昨日他给儿臣送来一封密信,信中说的与苏敏奏折基本一致,苏敏居中指挥,率领弱兵重创敌酋,那河南绿营只是拣了个漏宝就敢来争功,彭闾安虽然也是儿臣的门人,但儿臣想赏功罚罪乃是朝廷大事,因此不敢隐瞒皇阿玛。”
“嗯,是这件事呀,为什么刚才在殿上不讲?”
“儿臣愚见,山东剿匪我军大获全胜,应该诏告天下臣民,褒奖有功之臣,显我大清军威是第一要务,至于彭闾安争功的事,皇阿玛只需心中明了就行了,以后再随便找个由头给他点处分以示惩戒就行了。”
道光微笑道:“你时刻以朝廷大局为重,的确难得,先回去吧,朕心中有数。”
奕忻得到夸奖心中一阵得意,他又说道:“儿臣的门人还说了一件事,是关于新军营营官陈瑜全的,说他在战场上和女贼公然卿卿我我,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
“噢,有这种事情。”道光脸上显出不愉的神色。
奕忻看起到了效果,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听过这个女贼就是在‘禁城之变’前来京城刺探的红阳教探子,他们在京里就认识了,还在苏敏的府中住过,那个女贼逃脱后就在红阳教教首卢天赐的身边任侍卫,儿臣猜想苏敏可能对此不知情,但难保陈瑜全不是和叛贼一伙的。”
道光低头思索了良久,才缓缓说道:“‘禁城之变’是朕切肤之痛,日夜思之尚如有芒刺在背,心中惊竦难安。不过朕不相信,陈瑜全会有什么不轨之心,当日要不是他率兵突入宫中,击杀数百名叛匪,等步军统领衙门再来救驾,朕早就命丧叛匪之手了。”
奕忻听到这里脸不觉红了一下,忙起身叩头掩饰说道:“皇阿玛,儿臣分管兵部,对于陈瑜全之勇也是非常欣赏的,但新军营现在是京畿驻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陈瑜全如果心怀异志,难保不会再出现一次‘禁城之变’,还请皇阿玛三思,要不就将他调离新军营,另行委任闲职。”
道光听了奕忻的话,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大清现在缺的就是将才,陈瑜全在组建新军营后练兵不到一年,现在就把京里各营比下去了,人才难得啊,新军营此时又在山东剿匪,不宜更换主将。”就在奕忻以为此事会就此不了了之时,道光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此事也不能小视,你再暗地里派人多查查,如果陈瑜全真与叛匪私通,朕绝不姑息。”
奕忻又叩了个头道:“皇阿玛圣明高远,儿臣遵旨。”
出了养心殿天已经擦黑了,平时奕忻完成了什么事情,总是自信满满的,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在老皇帝目前表现了自己,又趁机给苏敏和陈瑜全下了药,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但此时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得意,相反还有些隐隐不安。他低头走着一边想着事,恰好走到军机处门口,听里面轰然一声“扎!”,把奕忻吓了一跳,看样子似乎是会议刚散的模样,棉门帘被太监撩开,一个个官员三三两两鱼贯而出,见奕忻立在当院,都站住了,“请六爷安”、“王爷好”乱糟糟一片寒暄之声,奕忻看看有一半的官员不认识,但也微笑点头以示回礼。待众人渐渐散去,奕忻看见工部郎中康观晴走了过来,见过礼后,奕忻问道:“今儿议的什么?”
“回四爷的话,就是山东劳军和抚慰地方的事情,潘中堂叫各部的司官安排差事。”说到这里,康观晴看四周已经无人,遂上前低声说道:“六爷,山东的盐课银子刚刚解到,就因为闹教匪才拖延到现在,晌午我亲自押着送到了爷的府里。”
“呜,这两个月有多少?”
康观晴左手翻了三次道:“就这个数,有三成送到穆中堂的府里了,中堂说这次山东大乱难得山东给王爷办事的官员尽心,要从他的三成中,拿出一成来赏给他们。”
奕忻说道:“好,这件事办的好,不过银子就从我这边出吧。” 康观晴唯唯诺诺跟着后面,直到奕忻升轿,方才去了。
奕忻自从开府以后,道光赏了他几处庄园,如果论他一府花用那是绰绰有余,但自从和穆彰阿等人上了一条船后,穆彰阿给他定立了夺嫡方略之一就是广播善缘,收买人心,现在到他府中请个安,都有几两银子的茶水钱拿,其他官员有个什么求到他的头上也是有求必应,这就需要大量财力支撑,穆彰阿就给他出主意,关外挖参,山东晒盐,开滦采煤都是他们来钱的渠道,山东每两个月就给他们送来十五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