洧水西畔有一片被群山环抱的谷地。四周的群山虽然不高,却遮挡住了风雪,使这里成为一处理想的越冬之地,奕洛真部落的营地就扎地谷口。谷内,成群的牛羊轻松地刨开薄薄的积雪,啃食着下面的干草。谷口处,十多名负责警戒的骑士无聊地打着呵欠。
其中一人问道:“柯尔真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老吐延那里不剩几个人,应该早打完了吧。”
另一人笑道:“乙禄经,你懂什么,他们说不定正在那边快活呢。还有,你喜欢的那个阿环姑娘这次可不知道会归了谁。”
那人顿时恼怒起来,恨恨地说道:“不管是谁,只要敢动阿环一根指头,我就和他拼命!”
奕洛真部落原来是独孤部落的附属,两支部落一向友好,牧民们也经常在一起欢聚,接触久了,自然也有不少年轻男女互存好感。如果不是独孤部落突然在反叛朝廷的战斗中遭遇了灭顶之灾,让奕洛真萌生了野心,或许这两个部落会世代友好下去。当然,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一旦他们的人马攻入独孤部落的营地,独孤部落的妇孺都将成为战利品而被重新分配。到时候,可没有谁会在乎谁是谁的情人。所以这个人也只敢在背后发发劳骚,真要是破坏了规矩,他不仅会受到奕洛真的严惩,还会受到族人的唾弃。
忽然,附近的山岭上有人兴奋地大喊道:“快看,他们回来了,柯尔真回来了!”
不远处的雪原上,出现了一个个黑点,很快便连成了一线,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妇女啼哭和咩咩的羊叫。得到消息的牧民们都涌了出来,呼喊着欢迎胜利归来的勇士。其实,无论是袭扰汉人的边境还是部落之间的冲突,勇士们每一次出征,对他们的家人来说都是一次煎熬。也许出去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一匹空马。当然,草原上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人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再大的伤痛隔上几天便会被抚平。不管多难,生活还会继续。
远方的马队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驱赶在马队中间那些踉跄而行的妇孺以及成群的牛羊。或许因为经历了一场血战,马上的骑士都是灰头土脸,隔得远了,根本看不清面目。不过,奕洛真部落的许多人还是自发地迎了上去。那些妇孺都是他们的奴隶,需要由他们来管束。那些牛羊是他们的财产,也需要由他们的接收。他们的勇士已经累了,需要休息,这些事情就让他们来完成吧。在族人的感染下,就连那些原本应该在谷口警戒的骑士也放弃了自己的职责,迎上前去。
就在这时,对面的马队中忽然射来一通乱箭。紧接着,那些人忽然丢开妇孺,战马加快速度,疾冲而来。刀光闪动,人头滚滚。转眼间,那支马队便冲进了谷内。
奕洛真部落的牧民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叫起来:“不好啦!是敌人!快,快,是敌人!”
但是一切已经迟了,他们猝不及防,很多人连刀弓都没有带在身边,赤手空拳,只能任人宰割。战斗只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便宣告结束,绝大多数奕洛真部落的人都做了俘虏。
原来,卫平突然想到一条妙计,让那队晋军士兵从奕洛真人的尸体上扒下衣服,假扮成奕洛真部落的骑士,然后驱赶着独孤部落的妇孺来到奕洛真的营地。按照原先的计划,应该要等进入营地之后再动手。不过,奕洛真部落的人太热情,直接迎了出来,这也让战斗提前打响。当然,结果都是一样的,卫平以伤亡仅七人的最小代价拿下了奕洛真部落。
很快,部落首领奕洛真就被推到了卫平面前。这是个高大的鲜卑汉子,即使成了俘虏,也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
卫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奕洛真?”
奕洛真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卫平也不在意,淡淡地说道:“当年独孤族长待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
奕洛真反唇道:“关你一个汉人何事?”
独孤兰从卫平身后转了出来,狠狠在抽了奕洛真一皮鞭,厉声道:“奕洛真,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关不关我的事!”
奕洛真吃了一惊,连声道:“阿兰公主!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吐延怒喝道:“奕洛真,现在阿兰公主回来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奕洛真叹了口气,垂头道:“阿兰公主,我不知道你们还活着,否则绝对不会打你们部落的主意。现在落到了你们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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