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哪需理会石崇!”
石崇受命出使之后,司马炎又给他提了一级,任命他做了御史中丞,也是第四品的官职。而他本是安阳乡侯,爵位也与卫平相同。按理说,卫平没有迎候石崇的道理。不过,石崇此次出使是代表朝廷、代表皇帝,所以伍巢才会刻意提醒一下卫平。主要还是担心卫平年少,不懂官场上的规矩。
自幼在贾府长大的贾水当然懂得这个规矩,他这么说只不过为了表表忠心罢了。
卫平早听出了贾水的这点小心思,也不说破,只是点了点头,问道:“伍大人他们呢?”
贾水连忙说道:“回老爷,伍大从一早便率领合郡官员以及属国都尉宁则等人,前往城东十里亭守候朝廷使节了。”
卫平一听,马上站了起来,大声道:“备马!”
伍巢叫他到郡衙迎候,那是照顾他的身份,但他自己却不能过分托大。而且,他虽然没有办法找石崇报仇,却不介意多和石崇接触,说不定就能寻到石崇的短处。
…
卫平出了合蒲东门,打马飞奔,行不上五六里地,便见前方旌旗蔽日,鼓乐喧天,一大批人马正迤逦而来。卫平一看便知道正是石崇的使节队伍,只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慌忙跃下马,候在路边。
当那支队伍将到近前,忽然停了下来。只见人马分开两边,中间露出一辆装饰豪华的宽大牛车。早有婢女掀开车帘,从车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石崇。
石崇下了车,直奔卫平走来,远远的便长长一揖,大声道:“石某何德何能,敢劳将军相迎?”
卫平没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如此谦恭,不由笑道:“石大人乃是天使,卫某敢不迎候?”
石崇连称不敢,拱手道:“请将军上车同行!”
前往十里亭迎候使团的伍巢和一众官员只能骑马相随,而南方马匹短缺,没有马匹的只能步行,却也不见石崇邀请过谁与他同车而行。当然,卫平的官爵都要高于在场的其他官员,但也可以看出,石崇在卫平面前放足了势态。
卫平却拱了拱手,道:“多谢石大人好意,卫某这一路倒是骑惯了马,还请石大人上车吧。咱们早点进城,再慢慢一叙!”
石崇略一迟疑,拱手道:“如此,石某得罪了。”
卫平笑着拱了拱手,翻身正等上马,忽然便打了个寒颤。他心头一紧,转头看时,正对着迎面而来的一道犀利目光。那道目光的主人紧随在石崇牛车后面,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正是那日在双角镇外馆舍跟聂胜交手之人!
此时青天白日,那汉子脸上刀疤显得格外清晰,叫人不寒而栗。卫平顿时心生警惕,难道此人看出了什么?
…
来到郡守府,自然又是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石崇倒是谦恭得很,坚持要请卫平坐于上首。
卫平不觉笑道:“石大人,你是天使,这个位置,你不坐,谁来坐?”
石崇却只是连连拱手,笑道:“将军若是不肯坐,石某只能站着相陪了。”
看到厅堂上宁则、冼铎等人诧异的目光,再想起历史上石崇在贾谧面前的卑躬屈膝,卫平也就不觉得石崇的做法有什么出格之处。但是卫平却知道现场有几十双眼睛看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坐上首位的,于是看了伍巢一眼,笑道:“既然石大人不肯坐,那这个位置只有请伍兄来坐了。”
伍巢慌忙说道:“贤弟和石大人在此,伍某怎敢逾越。”
卫平笑道:“伍兄此言差矣!今天这里,伍兄是主人,卫某与石大人皆是客,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而且,伍兄为国镇守边陲,劳苦功高,这个位置自然坐得!”
石崇听卫平这样一说,倒不好再坚持让卫平坐上主位,也拱手说道:“伍大人,请上坐!”
伍巢无奈,只得在主位坐下。看到众人依次入座,他四下拱了拱手,道:“诸位,咱们这第一杯酒同敬卫将军、石大人,如何?”
“且慢!”忽听石崇身后一人大喝一声,起身拱手道,“久闻卫将军少年英雄,末将想问一问,卫将军喜欢用何兵器?”
卫平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刀疤脸汉子。他虽然对这个刀疤脸汉子心存警惕,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酒宴上发难,不由沉声道:“汝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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