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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偌大的国子学中,在此就读的除了部分庶民弟子外,大多皆是官员子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放在国子学中也一点不为过。
端木父子半年时间忽然蹿红,老爷子端木丘如今敕封秦国公,认左射扑一职,端木天也敕封万年县侯、卫尉寺寺卿,这事早已不知有多少人对此眼红不已了。
除此以外,李二的那些嫡系官员,包括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尉迟敬德、长孙无忌等人,如今也是各个占据高位,更令原来武德朝的老人们以及世家心中不满。
只是在朝堂之上,即便心中不满,那些官僚老油条却也不会表露出来,即便心中怨恨再深,见面之时也皆是满面春风,笑脸相迎。
可就没有那么深的城府了。
自从玄武门之变后,国子学中官员弟子出身的生徒们就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以杜构杜荷他们这群二货为首的新晋官员子弟,一派则以五姓七望官员弟子为主,剩下的则是谁也不得罪,坐看前者争斗不休的中立党。
杜构杜荷他们这群二货,与世家弟子和朝中老臣弟子间本就互相看不顺眼,双方不时有摩擦发生。
昨日端木天在平康坊大出风头后,杜构杜荷他们自然是与有荣焉,恨不能四处宣扬他们兄弟的“光辉战绩”。
但那些世家弟子,却心生妒忌,便故意说些风凉话对端木天冷嘲热讽,顺便还嘲笑了一番杜构等人,又把“务本坊七不堪”的名头给拿出来说事。
杜构他们怎么肯咽下这口气,于是双方便这般争执了起来。
这些国子学的生徒,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吵着吵着便推攘了起来,眼看就要变成大型群体肉搏运动。
幸好国子祭酒赵弘安与国子司业孔颖达及时得到了消息,这才匆匆赶来,喝止住了众人,并把他们全部赶去了大成殿跪着思过。
端木天听完赵弘安的解释,也是无语。
这群二货,还真是闲的蛋疼。
孔颖达接口说道:“九如,你说此事是不是与你有关?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端木天默默翻了白眼,如何处置,和他有啥关系?他可不想参合进来,没事给自己惹一身骚。
但孔颖达却不愿放过他,见他不说话,眼珠子一转,朝赵弘安说道:“弘安兄,还是依照老夫的意思办吧。老夫这便去找玄龄、克明、知节他们,让他们来国子学把自家弟子领回家去,将他们一并开革好了。”
端木天愕然,孔颖达这老头啥意思?
这是不打算给娘舅他们面子了?
不等他开口说话,就见赵弘安捻须颔首:“好,那便依冲远的意思,将他们全部开革便是了。”
端木天吓了一跳,赶紧开口阻止:“赵公、孔公,只是一群小孩子不懂事,打打闹闹罢了,不至于要将他们开革吧?”
他虽然觉得杜构杜荷他们这群二货不靠谱,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倒霉吧?
程咬金、尉迟敬德两位武将倒也罢了,未必会在乎这些,但以房玄龄和杜如晦的性子,若是杜构杜荷以及房遗直房遗爱和房遗则他们真被国子学给开革,怕不是会活活打死他们这些丢人现眼的孽子?
孔颖达扭头看向他:“那九如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我……”端木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又掉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