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卫道,壮烈身死。得其所哉。未知此间还有哪几位盟中同道?”胡二公子现出悲伤的表情,他是长老,也是此次七星盟大部的军师,一句宽慰铭悼之后又切入正题。总之先要尽除当前妖魔之患为上,死者已矣,缅怀吊唁留在战后不迟。
“七星盟开阳星武曲部宿,东河飞剑门訾恒见过副盟主,胡长老。”
“七星盟武曲部宿。天青会丁晓。”丁晓只是拱了拱手。
“啊?竟是丁会主和訾贤侄,久闻广良惨事,志士豪杰却仍秉义相持,壮哉。”胡二公子对丁晓和訾恒深深一揖,由于一直在南方佯攻阒水,广良城的细节他却不太清楚,只知晓个大概,却也知道天青会飞剑门满门尽丧,眼前这两位恐怕也是硕果仅存的门中人物了。
略说了几句,胡二公子又看见了将岸和陈嵩两个。站的远远的,神情不冷不淡,心知他们大约是在共盟大会上的梁子还没揭开,多少还是和七星盟有些格格不入,这倒无妨,虽然不知他们如何到此,但在这危城困局之下支撑到现在,足见其伏魔心志之诚,当下也是遥遥施礼:“见过将岸道友和陈大侠,为同盟大道。费力良多矣。”
“现在还不是见礼的时候吧?”将岸厌烦人间这种过多的繁文缛节,况且对于这些名门大派的术宗人物也是素不相得,所以此刻的神情既不像那些人间军士那样欢欣鼓舞,也没有像七星盟中人那样执礼拜见。“我警告过你们,虻山之军的力量,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去对付他们?”
“只管放心!蜀中五老领着七星盟大部已然追击而去,各门各派高手两千余众,必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荡平残妖余孽!我到这里,就是看看坚守至今。奋勇血战的我辈英雄!”俞师桓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倨傲冷漠,却在说到最后向众人弯腰拱手,难得郑重的行了个大礼,“俞师桓钦佩!”
这不只是说七星盟同道,却也是把所有人间的勇士都包括进去了,沈劲以晋军镇守主将的身份,对俞师桓回礼,七星盟的事他们凡人也插不进嘴,不过既然听说来了两千多伏魔高手,那些妖兵定是不足为患的了,一礼施罢,倏然间的如释重负竟使沈劲一踉跄,接着便是掏肚挠腹般的饥饿感油然而生。
六天六夜持续不断的恶战,使他们都饿坏了,虽说洛阳城的粮秣还算充足,可那是为人间军旅征战做的准备,粮食大多存放在城中各处的仓廪中,结果哪知道打的是这样的仗?妖魔作法,纵飞自如,一直死死催逼挤压着守军,却哪里能够去仓廪中运粮以济?而说不上是悲哀还是庆幸,死去的人太多了,需要的口粮也就没有那么多分量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和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口粮也勉强可以支撑,几天下来,却也渐渐罄尽,再晚两天,漫说妖兵攻打,只怕自己也要饿脱了力。
当务之急,便是寻粮果腹,这个好办,颜皓子会飞,携着认路的张岫去离的最近的仓廪取粮,一时间,壁垒后又忙活起来,生火的生火,支灶的支灶,而甘斐这才猛省,收回了一直怔怔相视俞师桓的目光,把身上仅有的几块又硬又冷的干饼取出让几个饿的最厉害的军士应急充饥。
“是你?”俞师桓走到甘斐身边,看着他悉心掰开干饼,让几个军士分食。
“哈哈,当你没认出我来呢,我可巴巴的看了你半天。”甘斐咧开嘴笑道,他对俞师桓倒没有什么恶感,至少不像池棠或薛漾那样的颇为抵触,恰恰相反,由于大司马府鲛人公主云泣珠的那段过往,甚至还有种并肩作战的同袍之谊,他刚才看了俞师桓良久,总算将这个显赫的副盟主与那个形单影只却总透着冷冰冰气质的炼气士联系起来。“你现在牛啊,都成副盟主啦。”
“你也不差,做下的好大事,都在我门中传开了。”俞师桓很意外没看见池棠却遇上了乾家的二弟子,就他在龙虎山得到的消息,这位二弟子难道不是功力尽失形同废人了么?可看现在,倒也是雄赳赳一条好汉气象,难道是传闻有误?
甘斐嘿嘿笑了起来:“屁的大事,差点把自己搭上。”干饼分完,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我还不算七星盟的人,因为你们结盟的时候我正好出了点岔子,不过总也是伏魔道的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副盟主。”
“乾家弟子如何不是七星盟中人?”俞师桓奇道,胡二公子凑了过来,诧异的搭了搭甘斐脉门:“噫,玄力倒是雄浑得紧,怎么未受共盟同印之术?”
“我都说过啦,那时候我出了岔子嘛,是在这里才和本门师兄弟遇上的。”甘斐缩回了手,罡气在脉门的流动又使胡二公子虎口一震,惊疑的看了看甘斐。
“这等玄功却是少见。”
当然少见,据说是承自那个千里生的什么罡气,天知道是怎么在我身上扎了根的,解释起来太麻烦,又生怕引起什么误会,甘斐索性便缄口不言。
东门城楼上躺着好几个伤员,莽族的阿夏和阿奇罗就在其中,他们在几近油尽灯枯的情况下,中了妖魔术法的内伤,便被转送到城头,由几个无力打斗的老军文吏照拂,而一旦第五道壁垒失守,他们也将携着仅有的这几个伤员向城外逃去。现在情势转危为安,祁文羽正由程一帆指引着上城楼为伤者医治。
不多时,颜皓子带着张岫飞回,两手提着几口袋的粮食,一落地就兴奋的大喊:“开打了,开打了!宫城那光华万道,风声虎虎的,那帮子妖怪要倒霉了。”
这里距离宫城太远,自然看不到开战的景象,不过玄风劲气纵横交撼的灵息还是被几大高手感应到了,俞师桓有意无意的看向将岸,像是对前番的对话再做一次声明:“我说过,两千余七星盟同道已然追击而去,阁下口中的虻山妖军,恐怕转眼就是覆灭之局!”
将岸皱着眉头,却又陷入了疑虑重重的思考中:“宫城?他们去宫城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