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得起天潢贵胄的三皇子?论礼仪,你可曾尊重我这个妻子?”
江铭玥并非质问,而是很平淡的语气,历数他的种种过错。
“刘大人临死前,还顾虑着你的安危。他知你必然不愿离开寿州,说服我暗中给你下迷药,悄悄送你出城,你却在他的孝期……喝酒闹事?你对不起刘大人吗?对得起战死在寿州的袍泽兄弟吗?”
“三皇子,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和皇室之间的恩恩怨怨,你大概是觉得不够多,想自己再添上两笔,如此任性胡来,我如何劝你反正也不会听。”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就来说说,我这个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我是陛下赐婚,迫不得已才成亲。我视作这是一场交易,若你我今后得遇良人,便可寻个机会和离。你如何想我且不问,只说一件事,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这点总没错吧?”
赵隽点点头,知她必有下文,便定定看着她那张水润的小嘴,只等她继续数落他的过错。
“我给你下迷药,这是我的错,我承认!你去青楼买醉,原本也情有可原,可你……秦弱兰是花魁没错!你为了她,和三皇子大动手时,可曾尊重过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可曾想过,旁人会如何在背后非议?外面的流言蜚语你难道半句也没听到吗?”
“什么……什么流言……”赵隽满脸的茫然,“娘子,我对此事真的不知情啊!”
“那我学给你听。”
江铭玥似笑非笑,说道:“大家都说,寿安侯夫人,连花魁秦弱兰的一根小手指也比不上,要不然寿安侯怎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差点就杀了三皇子呢?”
“放屁!谁说的?”
赵隽勃然大怒:“简直岂有此理!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花魁?什么一根小手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娘子,你别听外面那些人乱嚼舌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相如何,还重要吗?”江铭玥淡淡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鲁莽冲动?”
“我……秦弱兰她……”
“行了,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故事,你想娶她进门也可以。”
江铭玥截口,又道:“父亲为了护我周全,迫不得已投靠太子,牺牲很大,我感念在心。这次送嫁返京后,我们就和离吧!”
“娘子……你听我解释……”
“大可不必。”
赵隽倒是明白了自己错哪,可他怎么有种怎么也解释不清的错觉?无论赵隽再如何说,江铭玥半句也听不进去,也不想听。
二人这次的谈话,就此终结。
四月中旬,山花烂漫。送公主远嫁的车队,浩浩荡荡前行。赵隽被江铭玥赶下马车,独自骑马,也是愁眉不展。
出了金陵城三十里后。
韩瑞和周逸,也无须再避人耳目,坐马车坐的累了,便也跟着赵隽骑马同行。
“怎么搞的?还没哄好嫂子吗?”
“当真要和离?”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再唧唧歪歪滚回金陵去。”赵隽怒目而视。
韩瑞摇头:“啧啧,就这你脾气……真难为嫂子!”
周逸幸灾乐祸:“和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