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江北地界时,贺琪已经领了五百人排开阵仗在等着他们,赵倧放下心来,也不露面,只吩咐魏鸣去打程邑。
而程邑一晚上心头都堵着一口气,也根本不想见赵倧,翻身下马把大白交到贺琪手上,换了自己的坐骑,深看了赵倧的马车一眼,领着自己的人就要返程。
此时荣姜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叫住了要离开的程邑,她几步上前,仰着脖子看他:“我此次回京,再见面不知道要到哪年,你......”
她话没说完,程邑略一弯腰摸了摸她头顶,随后翻身下马,因见她未着披风,而春夜里寒气尚未褪去,便解了自己的披风裹在荣姜身上,笑嘻嘻地同她讲:“我在江北,会一切小心,你不要忧心。”
荣姜才点点头,扑上去给了程邑一个拥抱,动作时那样的娴熟,正彰显出二人的亲密来。这一幕恰被赵倧尽收眼底,他虽没多说什么,只是面色难看,眼底有着少见的怒火。
程邑与荣姜又话别一番,便上了马扬长而去。而荣姜因赵倧之前的古怪行为,终究是觉得跟他待在一架马车上有些坐立难安,便从贺琪那里接过大白的缰绳,翻身上马,更把程邑的披风拢紧了几分。
赵倧等了很久,她都没上车,便冷声打魏鸣下去叫她。
魏鸣却没有动作,他跟着赵倧太久了,主子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喜是怒,荣姜刚醒的时候一切都挺好的,他不过领着仪君骑了会儿马,怎么一个就恼了,一个就不上车了——他梗着脖子问了句:“您同侯爷,是怎么了?”
赵倧的眼神像一把利剑似的朝着他扫视而来,他一惊正要跪下去请罪,赵倧却平复了神色,摆摆手打断他:“我同她说,她与程邑那样亲近,我吃醋了来着。”
从魏鸣此刻的嘴里能塞的进一颗鸡蛋的样子,就能看出他的震惊——刚才他主子说什么来着?哦对,吃醋,主子说他吃程邑的醋了——他前后联想了一下,猛地醒悟过来,自己的主子自己了解,殿下他啊——认准了,就绝不会扭捏遮掩的,于是便什么也不敢再问了,噤了声站在旁边。
车外有一阵风吹来,正把小窗上的帘子打起来,赵倧扭头看了一眼,喃喃了一句‘起风了’,就打魏鸣:“去叫她上车,就说回京之后的事情,我要吩咐她几句。”
魏鸣心说你分明是怕侯爷吃风受寒,嘴上却不敢松出来半个字,一躬身退出外面,马夫略停了一把,他跳下车去,往前头不远的倩影跟前凑过去。
赵倧从小窗处看着,荣姜低头跟魏鸣说了几句话,之后才不情不愿的下了马,大白倒真是个有灵性的,主人下了马也不乱跑,就跟在贺琪的马后。
等到荣姜上了马车,马夫才继续前行。她拧着眉往赵倧对面坐下,又刻意拉开些距离,声音有些嗡:“殿下要吩咐我什么?”
赵倧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未曾计较,笑着端了杯热茶给她:“你这个样子,是被吓到了?”
荣姜刚想接茶盏的手一顿,抬头去看赵倧,心道你还来?手便跟着放了下去,任凭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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