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梁国后宫的大门就必定为你敞开,如果没有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朕倒是可以容你慢慢想。如果真出了事,你和说假话有什么区别?但是,朕的后宫只进不出,哪怕没等你都说完朕就玩腻了……嘿嘿,实不相瞒,朕之前的贵侍,乃是梁国第一美男子,如今已是阉人,朕打算安排他去秽院刷马桶。”
华子隽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忍不住下意识开口,“那我若是说了假……”
“既然是假的说了有什么用?那就……不用说了。”
其实说话间,上官青陌一直在昏黑的寝殿中来回游荡,华子隽没有看清她的脸,却将她的语气听得清清楚楚。
上官青陌说话的语气极能感染人,尤其是那最后一句,不用说了。
假的,就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可以死了。
华子隽端起茶喝了一口,暖融融的茶带着些许甘甜,驱散着身体内的寒意,又问最后一个问题,“那如果华子隽句句属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当如何?”
“你不觉得那是应该的么?”上官青陌的话语中染上了些许笑意。
“什么?”华子隽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
“你除了句句属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剩下的均是绝路,我觉得你是聪明人,所以……那不就是应该的么。”
“咳……”华子隽顿时觉得自己是被坑了,好像他是自己选择了据实相告,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反而捞不到半点儿便宜。
但这只是句玩笑话,他所带来的消息太过重要,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毕竟上官青陌的态度着实太圆滑。
谈话仿佛陷入了僵局,可谁占据了有利的地位,仍旧一目了然。
事实上,华子隽根本就没得选择,现在就单看他识趣不识趣,够不够有魄力了。
然,过了约莫一刻的时间,华子隽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胸膛。
“吴国女皇继位三年,也能算得兢兢业业,勤政爱民。她此次命华子隽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嗯,说来听听。”上官青陌终于不再四处游荡,而是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距离他不远也不禁,模模糊糊刚能看见脸。
华子隽有点儿紧张,抿了一口茶,道:“吴国女皇之所以命华子隽来找陛下,大都是因为……陛下现在的处境,算得上与吴国女皇相仿。若能有所感悟,方能出手相助。”
上官青陌没再答话,毕竟这华子隽说话有点儿吞吞吐吐,步步为营的样子,她不想再接话,只等他说完。
“吴国女皇如陛下一样,也是机缘巧合……陛下恕罪,华子隽并非贬低陛下。”华子隽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新皇继位不易,守江山更难。前有朝臣飞扬跋扈,后有宫苑勾心斗角,再者就是……手足间虎视眈眈。”
“吴国的和阳公主,乃是先皇最器重的公主,然,之后未能登基为皇,一直耿耿于怀。手握重权,又百般刁难,新皇的日子并不好过。如今借陛下初登基,女皇希望能和陛下并肩携手,互相协作,换得江山稳固,此乃两利之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