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寄言还有些恍惚。
他怎么觉得在大姐院子里待着,竟比读书还累呢?
他回自己屋子的时候,恰遇上谢盈月从棋馆回来。
还给谢寄言带了外头的点心,对这个弟弟格外爱护。
“二姐,你说……我在大姐面前承诺过的事儿,不干……行吗?”谢寄言真不想走了,他怕自己毒发身亡的时候,身边无人救他。
还是家里好,家里有大夫啊!
“那可不行,做人要守信,对亲人就更要如此。”谢盈月十分坚定,“不过如果你承诺的事情很难完成,那可以去和大姐主动说清楚,我想只要你不是故意耍赖,大姐不会怪你的。”
“……”谢寄言张了张嘴,他觉得,说不清楚。
深深叹了口气:“算了吧,我自己再看看……不过二姐,你最近怎么样呀?我都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你在棋馆有没有被人欺负?”
谢盈月苦笑了一下,随后回应道:“外头不比家里轻松,虽然司仪属的棋师傅对我很好,但棋馆里竞争很是激烈,难免会有些疲累,但这些苦算什么?你阿姐我只要熬过了这一关,便能正式成为棋待诏了,不仅有陪陛下下棋的资格,而且几个月后朝廷招待外使,我还可代表我们苍国与外邦棋手对弈,若能赢战,史书上都会记下一笔……”
谢寄言瞪大了眼:“二姐,我才发现原来你还有这么伟大的愿望呢!”
“……”谢盈月很不好意思,脸上微红,“这些话都是老棋师们告诉我的,他们说,我是 本朝入棋馆的第一个女子,只要我能坚持下去,那我便是不同的……”
但也因为是第一个,所以压力也可想而知。
棋待诏的位置不多,那么多人去争,大家都会想办法将最弱小的挤下去,而她,因为是女子,所以在别人眼里,便是那个最弱的。
她要付出比别人多好几倍的努力,才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强大。
努力的过程中,总会有些异样的眼光,尤其是这些日子她从习艺馆去了司仪署准备招待外使之事,格外惹眼,而司仪署中最让人瞩目的还有晋南公府那位卢世子!
但凡有卢世子在的地方,便会引来很多女子关心。
她知道,很多人觉得她之所以去学棋,就是为了靠近卢世子。
不可否认的是,她最近和卢家世子的来往的确是多了些,毕竟二人要一起切磋棋艺,相互指点,而卢世子又答应过她爹娘会对她多多照料,所以相熟了许多,可天地可鉴,她真的一点妄念都没有!
而且,她已经很努力去和卢家世子保持距离了,不是必要的时候,她绝对不会主动和卢世子说话!
可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盯着她。
有人收买了棋馆里的下人,不仅随时盯着她的举止,而且最过分的时候,还给她的屋子里头放脏东西……她其实也被气哭过几回。
谢盈月本来很尊敬卢世子的。
过去不认识卢世子的时候,她甚至也觉得这种温润君子是世上最好的良配,但现在嘛……
就是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