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她盯着头顶的帷帐翻来覆去的翻了好几个身都无法入睡。胡思乱想到不知几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就这么的到了天亮。
看看时辰还早,想着左右也不想再睡了,便起来洗漱,准备早点。
给那帮主子们伺候完了早点后,官睿之看了官少忧一眼,说:“今日少忧还要教林夏学马是吧?”
林夏收东西的手一停,官少忧瞥了我一眼,道:“嗯。”
官睿之乐得很是开心,大手一挥:“行了林夏,不用收拾了叫别人来吧。以后你也不必收拾了,孤命你在回宫之前将马学好,以后这些杂事,你都不必做了。”
林夏叩首谢恩,但是心里倒没觉得这是个好差事。
从马厩里选了一匹看上去很是温顺的马,但是官少忧看了之后直摇头,直接将那马领回去。再回来时带了两匹马,一匹母马,一匹小马。他说:“一会儿我骑这匹母马,你骑这匹小的。我在前头慢慢的走,你在后面慢慢的跟。放心,这小妈跟着母亲,不会走丢的。小马温驯,也不会伤到你。”
林夏点点头,心道官少忧果然是细心得很。当年石褀教她学马,也只是选了马跟着她亦步亦趋。林夏依照他的指示做可心里面总是害怕的,不敢放开胆子。再被后来官天湛那么一吓,其实心里面是留下了些阴影的。
官少忧跟她说了一遍上马的姿势和要求,林夏依言照做了,他还是一样小心的护她上去才放心。而后自己翻身上了马,动作干脆利落,看得林夏好一阵羡慕。
官少忧捡了一根长树枝,一端递过来给林夏拿着,他自己拿了另一端。他说:“待会儿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你拿着这一端树枝,一手牵着缰绳。若是快了或是有什么事,就拽一拽树枝,我就知道了。”
林夏点点头说知道了,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出了营地。
官少忧的办法果然管用,不到半日,林夏已经几乎能够掌握要领了。而这小马果然是温驯甚至有些胆小的,并不敢撒开蹄子来跑。而若是离得母亲太远,便会害怕得不敢再走一步,只在原地瑟瑟发抖。而每每那个时候,林夏就要动一动树枝,官少忧则会折回身来重新带她来过,不厌其烦。
林夏为这样的官少忧感到窝心。
行了半日也累了,两人就近找了条河下马休息。将两匹马拴在树上两人就坐在河边聊天。
日光正好,河水清冽。
官少忧伸手摸了摸,忽的脱了外袍卷了裤脚,脱了鞋子迈步就走到河里面去。林夏看着他走到河水里面去撒凉,看着他将水花撩起来笑得很开心的模样,林夏也为他感到开心。
官少忧玩儿了一会儿,忽然转过来对着林夏。她感觉不好,站起身来刚要跑,被他一把抓住。
林夏瞪着眼看他:“你干嘛?”
官少忧坏坏一笑,眼睛眯起来很好看的说:“这河水很凉快,骑了半日热了吧?一起来?”
林夏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我不热,不用了。”
“嘿嘿,别狡辩了林夏,一起来吧!”
“啊!”
林夏大叫着一下就被他拽到河水里来。冰冰凉的河水一下子就浸湿了她的全身和头脸,林夏愣愣的跌进水里面,官少忧“哈哈”大笑着,觉得将她拖进来还不过瘾,直接手撩起水来往她身上泼。
林夏措不及防被他泼了个满怀,反应过来之后……我她也不能输啊!当即就手脚并用的泼回去!官少忧似乎没料到她这么生猛,林夏于是就趁着他发愣的那一会儿功夫,扑过去就要按倒他,被官少忧一个转身躲开。林夏不依不饶的掬起水来一个劲儿的泼他,他被林夏泼得看不见只能一个劲儿的躲开。
林夏大笑着说:“怎么了官少忧?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想拖我下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泼吧?你功夫那么厉害,怎么打水仗就这么不中用呢?”
官少忧同样笑着,听到这话立刻来劲儿了,也不管迎面劈头盖脸的水花,一把抓住了林夏的胳膊。林夏使劲儿去挣脱无奈他抓得紧。一拉一扯之间没注意脚下,她身子一歪就滑到下去,他因拉着她,也一并倒了下去。
两人摔倒在水里溅起了好大一片的水花,林夏伸手笑着去打他:“官少忧,都是你,白痴一样的。突然干什么啊这是?”
官少忧“哈哈”大笑,笑得爽朗,是林夏从未见过的开心。他说:“林夏,我只是开心。”
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泛起粼粼金光,照在他明媚的笑脸上。可林夏觉得,阳光无论如何灿烂,都不及他笑容的万分之一。这个一直清淡如水墨画的人,原来也是会这样开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