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捞衣卷袖地说:“他在哪?他胡说!我要宰了他!”
陆长子一把扯住他,说:“这事我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相信你有这事,但是你总还是潮州总兵刘进忠的人,如果一打起官司来势必查到你主子刘进忠,你知道云南巡抚朱国治是什么来头吗?他是朝廷派往这里的密探,他要知道的正是吴三桂与什么人有往来,朝廷对平西亲王吴三桂很不放心,如果你是刘进忠的人,巡抚自然会想到刘进忠派你来勾结平西亲王的,到时候你会害了你的主子,自己就更走不脱,连你的家中人也脱不了干涉!”这话把胡六五说的张口结舌一时不知怎么办了。
陆长子见他的话起了效果,继续又说:“你说这些船都是何公馆损坏的,就是何公馆干的你又有什么凭证?你应该知道,一是何公馆的主子何老板不在家已有一年多了,二是船出事的那天何公馆的管家与大小老板在谈生意,三是醉花女是女流,一直深守在闺房,她们不可能下水来捅破你和我的货船。到头来你告不了何公馆,反而会被何公馆告你污告之罪。这岂不又害了自己吗?污告之罪轻则赔钱消灾,重则下牢。如果你和我都下了大牢,这些货都浸在衡阳的这段湘江河中烂掉不成?就是我的货不烂也会被官府收为官有了!”
胡六五又急的哭了:“这怎么办?怎么办呀!”陆长子拉着他往回走,说:“奶奶的蛋,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主意了。怎么办,该叫人快些将货搬上岸吧!”
陆长子指挥着所有的伙计抢货上岸,他们从早干到夜,又从夜忙到早晨,三天三夜总算将所有的货都搬到了岸上,到了第三夜来临时,这些人都已疲惫不堪了,这个时候连饭也不想吃,只想躺下来睡一睡。有的船工和伙计不管主人是如何地呼喊,也不顾浑身衣湿都倒地而睡。
陆老板和胡老板见喊不动人,只得蹲在各自的货堆间看着,可是这些天的辛苦使他们再也无力坚持,正在迷迷糊糊要磕睡起来的时候,有一队人提着灯笼火把来了,一边大喊大叫:“谁的货堆在我们何公馆的租地上了?是谁?怎么不出来说话?你们装聋作哑吗?好,你们不答话,我可不客气了,我会叫人将这些货搬到湘江河里丢的!”
当陆长子和胡六五看见面前站的人是崔管家时,又吃惊又恼恨,因为他们的确怀疑船是何公馆损坏的,不然事情怎么这么巧合,前些日子崔夫还在洞庭湖,这个时候又在衡阳来了,连这堆货的地也被他们租了。胡六五正要说话被陆长子悄悄地拉了一下,同时在胡六五耳边轻声说:“别冲动,看他们来的人多,又个个气焰十足,他们是来寻事来的!我们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也千万别闹到官府去!”
这时崔夫叫闹着,要动手往湘江河丢货了。陆长子忙叫着:“慢,慢动手!崔管家千万别动手,这里的货不是别人的,是我陆老板和胡老板的。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借了何公馆宝地放货实在事出有因,望管家爷高抬贵手帮我们一把,求你帮我们一把,必有重谢,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