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抑制她此时的恐惧。
她怎么会不害怕?
害怕查出那两张药方有问题,害怕面对席母的冷嘲热讽,害怕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世界。
“席暮深,你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病房里,久久没有消散。
最后,她哭累了,靠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病房的大门被用力踹开。
牧绵被惊醒,看着那些涌进来的人,眉头紧皱。
容淑怡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一个地步,她紧盯着牧绵:“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将厚厚的化验单摔在牧绵的身上,然后散落在地上。
牧绵的心中暗暗不妙,她木然的开口:“妈,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容淑怡气急反笑:“我儿子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席母已经丧失理智了。
“牧小姐,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吧。”一个警察上前。
这个人牧绵认识,就是上次处理她和殷司佲的那个局长。
牧绵张了张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有……”
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容淑怡是听不进去的。
“牧小姐,请吧。”那个警察态度还算是客气。
牧绵深深的看了席母一眼,对方的憎恶太过明显。
她稳住自己的心神,在这里讲太多都没有用,还是回警局协助调查吧。
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康熙惜。
牧绵跟着警察走出去,走到门口,却看到了苏淇朵。
只见对方扬起一抹绚烂的笑容:“牧小姐,我说过,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牧绵停了下来,平静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暗讽:“我还是那句话,有我在,你和席暮深绝无可能。”
苏淇朵的笑容一僵:“好,那我们拭目以待。”
——
牧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进监狱。
本以为要录口供的那些人,也只是敷衍她而已。
她说要见康熙惜,对方也只是听听,根本不理会。
上次的那个局长,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就像是被人事先安排好一般。
此时的她,就像是被外界隔绝了,无法接收任何讯息。
就如牧绵所想,席加也将这件事压了下来,牧家人毫不知情。
要是让牧老爷子知道,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浪。
牧绵小小的身子蜷在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无数次的询问自己,席暮深还会醒过来吗?
如果他知道是自己下的毒,会不会对她失望?
如果他没有醒……
这个设定更加让牧绵崩溃。
在监狱里,一待就是十天,没有任何人来探视,完全与外界隔绝。
牧绵独自待着,想了很多事情。
关于席暮深病情复发,康熙惜提供的药方,以及无人探视,她都想过背后隐藏的含义。
能想到的东西她都想过了,支离破碎的信息,渐渐地连成一条线,似乎纷纷指向某个真相。
可就是这最后一步,她怎么也想不通,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这一天,监狱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狱警一如既往的冷漠:“牧绵,出来。”
牧绵还在半睡半醒中,听到声音,这才渐渐苏醒过来。
她的精神有些萎靡,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差到了极点。
走到监狱大门时,她脚下无力,险些摔倒。
跟着狱警走出监狱,再次触碰到外面的世界。
阳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明媚,可是也太过耀眼。
久居阴暗牢房的牧绵,忍不住用手指挡住自己的眼睛,可是还没等她适应强烈的阳光,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抱歉,我来晚了。”
牧绵顿时愣住了,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没有任何反应。
隔了良久。
她眼眶渐渐变红,鼻子也酸酸的。
他真的来找她了。
她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过突然了。
她抬起头,双手颤抖着去触摸对方的脸,还是那英俊的轮廓,俊美的面容。
眼泪毫无征兆的划过脸颊。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环住席暮深的腰,将他抱得紧紧地,像是怕他消失一样。
这些天压抑的情感,所有的不安就像决堤的潮水一般,顷刻间,全部发泄出来。
牧绵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
“席暮深,我以为你不来找我了,药方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牧绵一口气将心里的全部说出来,都快喘不上气了。
她现在心里又惊又喜,乱的厉害。
席暮深静静地等着她把话说完,心里感想颇多。
想到她这些天受到了这么多苦,心里也是一阵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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