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苏梓冉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哀怨,只剩下警惕与精明,宛如蛰伏在暗处等待猎物的花豹!
外面很静,可见营区的牢房关押的犯人实在少的可怜。寂静处,她的视觉与听觉更加敏锐。
锦烜偏偏将她推到悬崖边,苏梓冉不知道他是仁慈的还是狠毒的……
外面的响动不过一分钟左右,而后又是无边的安静。
坐久了,身子有些疲软,苏梓冉这才起身,活动活动四肢关节。
苏梓冉这幅身体,没有高强度、高密度的训练常年累月加在身上的痕迹,肌肤磁白,手脚柔软,不再是坚硬如铁。、如今有讨厌起来,这样的身子,攻击力太低了,承受力也太低了!
她站稳了身子,脚尖点地一动,半秒钟,身子在五米开外,因为懂得技巧,速度还是很快的。
只是跟从前那具十几年训练的身子不能比。倘若是从前,这样轻松一点地,至少可以在十米开外。
她来到这个世界,心生感激,没有人心叵测,没有小心提防,没有血腥杀戮。
时至今日才生出一丝无奈,生在民国,中式西式的古董都能看到、用到,这是任何年代都没有的好处。
可是这个时代,还要****几十年。身处乱世,哪怕小心翼翼处处规避,还是免不了牵扯仇怨,惹上杀身之祸。
家仇嘛,兴许能一笑泯之;国恨啊,却是义不容辞。苏梓冉不会自诩多么大义凛然,曾经读史书,对倭人的卑劣行径,也会是痛心疾首,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可是如今她连在暗处的敌人是谁都搞不清,如何自保,她是想要简简单单依附锦烜的,如今看来,他的心思她更是看不懂,是敌是友亦辨不清……
此刻内心的慌乱与锦烜无关,只能怪自己疏于防范,失了固有的警惕罢了!
冬夜万籁俱静,唯有乱蛩四吟,使得长夜更加寂寥。
锦烜要她今日来验货是知道旗逸铭回去,还是知道第三方的人马回去?
四周蛰伏的又是哪一方的人?
他们相救外面的英国大使,还是她,更或者……他们是……催命阎罗……
一念澄清,犹如当头一瓢凉水,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招叫移祸江东。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他锦烜无非是想看清楚她的心思。
原来之前的种种不过是镜里雾花……
他终是对她有所怀疑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怀疑一个昏迷两年刚醒来,又是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呢?
她复又坐下,拔出腰间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脸容藏匿在隐隐约约的阴影里,没有悲喜,宛如一尊雕塑。
匕首之设,应速应近,即不忽备,亦无轻念。利用形彰,切以道隐。
苏梓冉即使以前身处的社会拥有各种先进的现代化武器,可是匕首携带方便,容易隐藏,仍然还是她无法离手的武器。
如今,这副身体的攻击力大大不及从前,这把匕首反而成了她唯一的傍身之物。幸运否?也许有点吧。